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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文大爺才跟隋戈和藍蘭談起了文國強的事情。

對於文國強的事情,隋戈大致已經瞭解。

十多年前的時候,農民工的勞動權益保障很不到位,出現了許多的社會問題,而文國強只是千萬個不幸者之一。幸好,這些年情況有所好轉,家庭破滅、妻離子散的事情減少了許多,也算是一種進步。

文國強的腿,一直是文大爺的心病。自從他把兒子從汕西的醫院接回家之後,一照顧就是十幾年,後來老伴也去了,現在就剩下爺倆相依為命。而文大爺一直擔心,哪天他自己歸西了,兒子也只有活活餓死。

文大爺說明情況之後,才試著向隋戈說道:“小兄弟,你真有把握治好國強的病?”

“看過才知道。”隋戈說道,“不過,應該有七分的把握。”

“真的?”

文大爺喜出望外,然後又黯然道,“唉,我這兒子,躺床上十來年了,性格都變怪了。等會兒他如果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你們可不要往心裡去啊。”

“這個當然。”隋戈說道,他自然不會跟一個病人計較的。

隋戈和藍蘭跟著文大爺走進了文國強的房間。

文國強的房間,很黑很潮,進去之後,便聞到一股發黴、腐爛的味道。

文國強躺著的床,味道更不堪,他躺在那裡,一動不動,恍若死人一般。看到隋戈、藍蘭和文大爺進房間,文國強也沒什麼反應,似乎當他們透明一樣。

“國強,有人來看你了。”文大爺輕聲說道,“國強,這個小夥子和姑娘,他們都是好人吶,上次要不是他們,我就被那些城管給欺負了啊。這個小兄弟,他是專門來給你治病的……國強,你說說話啊。”

“走!讓他們走!老子不需要人可憐!”文國強忽地怒道,手掌將床板拍得啪啪直響。

“你跟誰充老子呢?我才是你老子!”文大爺也怒了,喝道,“不懂禮數的東西。這兩位都是我的恩人,那也是你的恩人,哪有你這樣給人說話的。難道你腿壞了,心眼、腦子也壞了不成?”

文國強哼了一聲,卻終於沒有發怒。

看來這文國強脾氣果然是古怪,連自己老爹的話都乾脆不理會了。

隋戈倒也理解,躺十幾年了,誰的脾氣還不得變啊。他像床上的文國強瞅了瞅,這位三十多歲正值壯年的人,蓬頭垢面的,看起來跟他老爹一樣蒼老,而且眼神空洞無物,彷彿真要死去一樣。文國強的雙腿,因為缺乏活動,肌肉已經萎縮,所以看起來很細,而且兩隻小腿上面有長了爛瘡,看起來更是可憐。

隋戈也不再掩飾,上前一步,抓起文國強手腕,摸了一會兒脈,然後又看了看文國強腿上的爛瘡,然後向文大爺說道:“老人家,你兒子的病,能治好。”

“你是說他的瘡,還是腿?”文大爺問道。

“都能治。”隋戈說道,語氣不容置疑。

床上的文國強聽見這話,終於動彈了一下身軀,死灰的眼睛忽地亮了一下,似乎重新看到了希望。不過,很快他的目光又重新暗了下去。他雖然沒讀多少書,但是也很清楚,他的這雙腿已經廢了,不可能再站起來了。任何希望,到最後都只能變成失望。

隋戈自然看出了文國強眼神中的懷疑,卻也不繼續勸說文國強,反而向文大爺說道:“文大爺,你這駝背的毛病,是這幾年才有的吧?”

“是啊。就這幾年,年紀大了,背也就駝了。”文大爺點了點頭。

“不是年紀大了,你這是積勞成疾,加上營養不良造成的啊,看來這些年你真是太辛苦了。”隋戈說道,然後往文國強瞅了瞅,文國強雖然沒吱聲,但卻已經是熱淚盈眶,顯然他還是一個孝順的人,明白這些年讓父親受苦了。

其實,很多時候,文國強甚至想過一死了之,但是他知道他自己一旦死了,只怕老爹一個人也不能獨活。正是出於這種生活和精神的雙重煎熬當中,文國強的性格才變得如此古怪偏激。

“辛苦啥……農村人,不都乾的是這些種地的活嗎。”文大爺說道。

“你老不用擔心了,既然不是先天生就的毛病,治起來就容易多了。”隋戈說道,“本來打算過幾天配一副藥酒給你送過來,再順便治好你老的背,但是藍姐和國強大哥好像不怎麼相信我的醫術,所以就趁現在吧。文大爺,你家裡有白酒吧?”

“有!有,我給你拿。”文大爺說道,神情不禁有些高興,如果能夠治好駝背,以後幹活也就輕鬆一點。不過,對於隋戈能不能治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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