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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父親的的諡號是文成,這一世提升了一級。
香案青爐,烏壓壓地跪了一地的人,香菸繚繞間,山呼萬歲謝恩,謙哥兒起身從來宣旨的秘書郎手中接過聖旨,領著秘書郎往靈堂走去上了柱香。
陸老爺病了三個多月,一應後事都早已準備了。
上午的時候發了喪,府裡掛起了白喪,設了靈堂,在幾位先生的幫忙下,一應事宜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只是直到此刻,放在靈堂的棺蓋都沒有蓋上。
靈堂中間放置靈案,上供羹飯,孝幛高垂,香燭高燃不滅。四個僧人唸經超度,邊念敲銅磬。
待秘書郎離去後,一身孝服的陸辰兒又重新趴在棺木上,神情呆滯的望著躺在棺木裡的的父親,父親身穿朝服,頭戴頂梁冠,兩手抱胸。面容安詳平和。這樣的場景與那個夢極其地相似,只是父親再也不會睜開眼了,不會對他笑了。
一旁的謙哥兒拿著那套太師的禮服,放進了棺材中,近前對陸辰兒“阿姐,合上棺蓋吧,到下午晚上,來弔孝的人就更多了。”
“先這麼放著。“陸辰兒的眼睛動都沒有動一下,說話的聲音又低沉又幹澀。
“阿姐,十七叔和幾位先生都說這樣不妥。”
“有什麼不妥的。來弔孝的人,若是想看父親的遺容,也不用再重新開啟棺蓋了。就這麼放著,吩咐人去地窖中多取些冰來,停靈七天,七天內,冰不能少。”她記得前世的時候。她趕回京師,連父親孃親的遺容都沒見到,後來,馬曉趕來也是如此,棺木闔上就釘死了。
陸辰兒又轉頭問著一旁的雲錦,“孃親醒了沒?”
“沒有。”雲錦搖頭。“姑娘也知道那迷香的厲害,只怕也到今晚才會醒來。”
“玉翠,你去上房。和玉翡多帶些人守著孃親,記得,絕不能讓孃親身邊少人。”
一旁的玉翠應了一聲,躬身退出了靈堂,謙哥兒瞧著陸辰兒仍舊趴在棺木上。沒有移動的意思,對靈堂旁的幾位先生和陸十七老爺搖了搖頭。不再多說話,重新又跪到了靈前。
哀樂遍遍,迴盪在整個陸府上空。
一應喪儀,皆按制度,由著馮先生安排。
到了下午,往來弔喪者無數,先時,靈堂裡,只跪著謙哥兒,到了傍晚,靈堂裡裡已黑壓壓的一圈人,打頭的兩人是史修和公孫梁,有見過的,也有沒見過的,馮先生說,這些都是父親的門生。
猶記得,下午來的時候,史修幾乎哭成了淚人,公孫梁也紅了眼眶。
隨著夜幕降臨,燭火燈上,整個陸府映照在一片火光之中。
岑先生瞧著陸辰兒已在棺木旁一動不動地守了一下午,遂上前勸陸辰兒去吃點東西,陸辰兒正要搖頭回拒,卻瞧見玉翠面帶恐懼,驚慌地走了進來,及至到靈堂前都沒有放慢腳步,甚至不顧場合失措地嚷道:“姑娘,不好了,夫人醒來了,但夫人拿著把匕首要自殺,姑娘快過去勸勸……”
一語既然,滿堂皆驚,陸辰兒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上一世的事,猛然湧入腦海中,轉身就跑出靈堂,兩腿好似不是自己的,人就衝去了內院,口中唸唸有詞:孃親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似只有這般,才能壓住心頭要衝出來的恐慌。
將將趕到上院門口時,就聽到裡間隱約傳來乒乓叮噹聲,還有嘶吼怒斥聲,甚至有爭奪聲,門口連一個丫鬟婆子都沒有,進了屋子,才發現裡面已滿滿是人,孃親正和玉翡在搶一把匕首,劉媽媽更是扼住了孃親拿著刀的手腕,還好,還來得及。
但無論是劉媽媽還是玉翡的身上,都有斑斑點點的血跡。
陸辰兒的心,一下放下又吊了起來。
孃親的髮髻凌亂,聲嘶力竭地說反了,衝著玉翡和劉媽媽喊,讓她們撒手。
陸辰兒瞧著孃親面容悲慼,滿眼絕望,知道孃親這是走出了痴魔,完全清醒了過來。
同時,程夫人也見到了陸辰兒,瞬間停止了掙扎。
眾人見到陸辰兒來了,都紛紛後退,讓出了條道。
陸辰兒走去,走到孃親身邊,仔細瞧著孃親,見她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心頭微微一鬆,眼前的匕首,很是精明,刀身是銀白色,燈光對映下,閃爍著光芒,刀刃十分的鋒利,一看就不是內地打造的兵器,這把匕首,應該是外域傳來的。
程家世代為邊將,駐守涼州,常年與柔然作戰,孃親手中有這樣鋒利匕首,並不為奇。
陸辰兒伸手撫向刃口,剛一靠近,就聽到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