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淨沙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坡,又能曬太陽,又好看書。”強烈的求知慾,驅使毛岸英惜時如金地博覽群書。張養吾說:“他喜歡看書,《朱元璋傳》、《歐洲哲學史》《孫子兵法》。。。。。。什麼書都看。到朝鮮半個多月,就啃完了好幾本大部頭的書,這種如飢似渴的學習精神,在百萬志願軍中是絕無僅有的。”
毛岸英的本職工作是“俄語翻譯”。在志願軍總部,一般人稱他“毛翻譯”,親近者則戲稱“翻譯官”。朝鮮戰爭時期,能夠讓毛岸英顯示俄語翻譯才能的機會並不多,人們只記得有那麼兩次:一次是彭德懷剛到大榆洞不久,蘇聯駐朝大使、駐朝顧問團團長史蒂柯夫前來作了一次禮節性的拜訪;另一次是第一次戰役勝利後,彭德懷在大榆洞召開作戰會議,蘇駐朝顧問團副團長瓦西列夫到會祝賀。毛岸英總是積極主動而又滿腔熱情地“沒事找事做”。一些志願軍老戰士至今仍然記得他審問美國戰俘和連夜起草電報的故事。萊爾斯(liles,原譯賴爾斯)是中國志願軍捕獲的第一個美國戰俘。為了解美軍和南朝鮮軍內情,彭德懷命令對萊爾斯進行審訊。毛岸英主動請求擔任審訊美俘的翻譯工作。
那是10月的最後一天上午。在一間簡易工棚裡,一張長條桌後面,端坐著任榮、張養吾和毛岸英。萊爾斯被兩名全副武裝計程車兵押了進來。他顫抖著站在審訊臺前,露出驚恐而絕望的眼神,如同被押進屠宰場的羔羊。坐下後任榮威嚴地指著審訊臺前的木凳。萊爾斯嚥下一口水,上身僵直地坐在木凳上,那隻被繃帶吊在脖子上的左臂不由自主地抖動著。按預定計劃,任榮主審,毛岸英翻譯,張養吾記錄,審訊應在威嚴的氣氛中進行,一開始就給他下馬威!可是,當毛岸英凝視著萊爾斯那隻顫抖的左臂時,情不自禁地動了惻隱之心--也許他看到的不再是一隻嗜血成性的“老虎”,而是一個受傷的人,他不等任期榮發問,便用英語與萊爾斯交談起來。“您的左臂是怎麼受傷的?。。。”“因我不瞭解貴軍的戰俘政策,跑了一下。。。。。。”“有沒有傷到骨頭?”“沒有。”“吸菸嗎?”萊爾斯點了點頭。毛岸英給他一支菸,替他點火。“您想吃什麼嗎?”“假如可以的話。。。。。。”
毛岸英走出審訊室,從宿舍拿來一盒餅乾。“謝謝!”萊爾斯邊吃邊嘟嚷道:“真是出乎意料。”在萊爾斯吃飽後,審訊正式開始。那種預期的氣氛雖已蕩然無存,可審訊卻進行得格外順利。“您的名字、職務?”“萊爾斯,韓國第六師美國顧問團少校顧問。”“履歷?”“。。。。。。1947年到駐日美軍任職,1949年到韓國任顧問。”“您對中國人民志願軍的戰術有何印象?”“我曾在美國西點軍校任教,研究過各種戰法。但恕我直言:貴軍不是常規的打法,前頭攔住,後尾截住,這樣作戰,歷史上未見過。”
審訊完滿結束。這該歸功於萊爾斯的密切合作。
是什麼魔力使這位美國少校消除了恐懼,違背了入伍時嚴守國家機密的誓言呢?當然與毛岸英的幾支香菸、幾塊餅乾和幾句同情的詢問有關。但這絕不是廉價的交換,其中自有更深沉的東西:那就是發自毛岸英內心的革命人道主義精神!這次審訊結束,得到了彭德懷的高度重視。他在看了審訊記錄後,當即指示張養吾和毛岸英:“俘虜談的這些情況很有參考價值,應該通報全軍。這份通報,就由你們寫吧。”毛岸英執筆,寫得很快。當天下午,這份《志司通報》即透過電臺發至各軍司令員。當天晚上,因三十八軍行動遲緩,彭德懷又發了一頓脾氣:“。。。。。。這說明入朝前政治動員很不深入。我們的政治工作,必須旗幟鮮明地反右傾思想!”
“那就發個電報,再動員一次吧?”杜平主任建議。“我看有這個必要!”彭德懷態度生硬,像吃了火藥。“彭總,這個任務就交給我和張秘書長吧!”毛岸英當即請求。“可以。要快!”彭德懷又補充說:“請杜主任審定,趕快發往部隊。”摸黑回到宿舍,毛岸英點燃蠟燭,秉筆疾書。張養吾看到,他思路敏捷,文如泉湧:“。。。。。。我軍取得了初戰經驗,證明沒有空軍配合的人民志願軍,它以無比的英勇與巧妙的戰術,同樣可以消滅有空軍配合的敵人。。。。。。親愛的全體同志們,殲敵良機擺在我們面前,能否取得勝利,關鍵不在飛機、大炮,而在我們能否認清這一時機的難得,能否堅決執行命令。”
當毛岸英寫下“志願軍司令部、政治部”的落款時,已是11月1日拂曉。張養吾回憶說:“杜平同志閱後提了意見,我和毛岸英又作了修改,最後是彭總批發的。這次最辛苦了,毛岸英接連幹了30多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