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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讓他們扶好威廉,帶他到安全的地方去,然後,把愛絲莉婭往旁邊的盜賊身上一推。
“把這女人帶到唐絲阿姨那裡。”她說,“就交給她好了,我還得去對付火龍蟻!”
“明白了。”盜賊應道,粗魯地拽著愛絲莉婭的胳膊跟上了逃出洞穴的人流,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一塊平整的空地上,空地一邊是陡峭的山岩,另一邊,則是近乎垂直向下的斜坡。空地上坐滿了衣衫襤褸的人,有好多人身上都帶著燒傷的疤痕,好多孩子,連鞋都沒有穿。
聽到是“曙光”的人在叫自己,胖乎乎的中年婦女拎起裙襬就跑了過來。盜賊簡單地說明了一下,就說這位是威廉和柯絲媞娜帶回來的人,唐絲阿姨點點頭,立即回答會照顧好她。
“來,小丫頭。啊!你受傷了?!是不是遇到螞蟻了?呼呼,別害怕別害怕,唐絲阿姨在這裡……”
陌生的女人溫柔地安慰著她,還伸出粗糙的大手輕輕拍著她的肩膀。絲毫沒有把她當外人的意思。她的話,她的動作,還有她暖洋洋的笑容……忽然之間,愛絲莉婭感覺有一種久遠的記憶被觸動了一下,陌生女人的身影,似乎變成了另一個和她很像的女人。女人指著空地邊緣一處還算避風的地方,那邊,有兩個赤腳的小孩正在玩耍。
“放馬過來!你們這幫廢物!”小男孩舉著一根小樹枝比比劃劃。
“嗚嗚,到處都是壞人……”小女孩擺出一副受了欺負的樣子。
周圍的人們笑呵呵地看著他們,不時吆喝幾聲。唐絲阿姨領著愛絲莉婭,徑直走到小男孩旁邊。對著他髒兮兮的腦袋一記猛敲。
“給我老實點!”
小男孩委屈地抬起頭,正好看到了唐絲阿姨旁邊的那個人。
“媽媽,這人是誰啊。”
“要有禮貌!”唐絲叉起腰,“這位是你威廉哥哥跟柯絲媞娜姐姐帶回來的客人哦。”
“哇,是男人婆姐姐的客人!”小女孩湊近過來,一臉好奇。
周圍看熱鬧的人們,也紛紛走過來打著招呼。所有人看起來都那麼熱情,儘管,愛絲莉婭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像他們這麼穿著破爛的人了。
“小姑娘,你是從哪裡來的?”一位鬍子花白的老頭笑呵呵地問道,愛絲莉婭茫然地看著唐絲阿姨。
“這裡的大夥兒都是耶砂鎮的倖存者喲。”她微笑著說。
“啊……”
“嘿嘿,是啊,大家都是一個鎮子的鄉親啊,多虧了‘曙光’啊,我們才能在這個地方活下來……”
愛絲莉婭瞪大了眼睛,認真地望著身邊這些陌生的面孔。他們穿著破舊不堪的衣服,留著好久都沒有打理的亂髮,兩個光著腳的孩子,正仰起天真的笑臉好奇地看著她。曾經的一場火災,在他們的身上留下了不同程度的痕跡,卻似乎無法磨滅他們的笑容。每個人的眼裡,都已經找不到曾經的悲哀,甚至可以如此平靜地談起鎮子的名字,當說起那個盜賊團伙的時候,每個人的臉上,又都是那樣充滿感激的表情。
不明白,但,卻隱隱約約有些感動……
東方的山頂,漸漸亮了起來。一隊盜賊揹著朦朧的陽光,向他們跑了過來。人們趕忙迎上前去,關心地詢問著他們的情況。
“好極啦!”盜賊豎起大拇指,“我們搗爛了那群螞蟻的老巢,以後不會再有螞蟻闖進來啦!”
空地上響起一片歡呼聲,連白髮蒼蒼的老爺爺老奶奶,都恨不得跳起來抱住那些盜賊親上幾口,瘸腿的大叔舉起柺杖興奮地揮舞,瞎了一隻眼睛的年輕女人。另一隻眼睛裡不停冒出淚珠,孩子們像麻雀一般蹦來蹦去,彷彿見到親人一樣撲到那些盜賊的懷裡。
“啊!威廉——”
“柯絲媞娜——”
兩位“曙光”的核心人物剛一走進人群中,就得到了熱烈的歡迎。唐絲阿姨一臉憂心忡忡地望著威廉背上的傷,好像威廉是她孩子一樣。
“小子啊!受了這麼重的傷,真不小心哪!”一個拄著柺杖的高個子大叔調侃著,“你得向柯絲媞娜學習學習,人家那才叫強悍哪!”
“就是——”
“大姐頭是我們當中最帥的啦!”
“真是的。”柯絲媞娜被說得不好意思起來,“幹嘛說得我好像是個男人似的。”
“大姐頭啊……就算你這麼說,也不會有人把你當女人的。”旁邊一個盜賊狡猾地一笑,掉頭就跑,柯絲媞娜面色一窘,掄起錘子吵吵嚷嚷地追了上去。
他們看起來好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