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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做聲,只是安靜地貼著長廊邊緣朝那邊走了過去。雪兒豎起耳朵跟上,聚精會神地聽著那來自垂絲海棠的聲音。
偷聽別人說話是不對的。這樣的想法在雪兒的腦海一閃而過,就立刻被拋到腦後了。畢竟那是她此刻最想了解的愛莉小姐,更何況又不是隻有她一個人在偷聽……
“……亞瑟哥哥的話,我有點聽不習慣了。”
總算聽到一點。不太清楚,不過她知道愛莉小姐聽力很好,再近就會被發現了。
垂絲海棠那邊,愛絲莉婭帶著一絲苦笑,抬頭望著眼前熟悉的面孔。那是她的哥哥,當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亞瑟就給了她哥哥一般的安全感。
“我也不習慣。”亞瑟的呼吸有點沉重,“以後會習慣的。您現在準備怎麼做?”
“嗯……看來沒辦法再這樣輕鬆下去了呢。”愛絲莉婭略略思考了一下,“我準備去見布拉格,呃,就是那夏的二皇子,他應該住在校長先生那邊,你也一起來。具體安排還要再跟校長先生還有莫里甘主教大人討論一下,畢竟——”她不自覺地側過頭去,“我還是有點——緊張,很久沒有……回到……仙德拉城了……”
亞瑟的神情如此嚴肅,好像臉上的肌肉都僵硬起來,過了一會,他稍稍嘆了口氣。
“是,殿下。”
“埃德蒙在街道路口等著呢——放心,他是校長先生最信任的傭人,而且,這次我不準備隱瞞,不過……我挺擔心他們的……”
“誰?”
“艾娜學姐,還有雪兒、吉姆他們……”愛絲莉婭垂下頭,淡淡地笑了一下,“老實說,亞瑟哥哥你來找我之前,我也是,一直擔心著。”
“沒什麼可擔心的,您是帝國的公主,愛絲莉婭殿下,這是事實。”
正在偷聽的雪兒立刻倒抽一口涼氣,她趕忙捂住自己嘴巴。
“不,我擔心的是……我擔心因為我的身世而失去任何一個朋友……雪兒,雪兒她前天還說,以後無論發生什麼,都會跟著我……”
“我……”
這一次雪兒捂住嘴巴的動作慢了一點,愛絲莉婭一愣,左手按住了腰帶上的天琴。雪兒像只受驚的麻雀似的,從柱子後面竄了出來,兩隻手還在捂著嘴巴,驚恐的大眼睛像是馬上就要流出眼淚來——
“雪兒……夏洛克?!你,你們怎麼在這啊?!”
看到夏洛克也在,愛絲莉婭驚訝之餘稍微安心了一些。她抬起手向繃緊了後背的亞瑟示意了一下,微笑著說。
“沒關係。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剛才說的話,你們都聽到了?”亞瑟眉頭一緊,絲毫沒有放鬆警惕,語氣裡透著一股威壓,雪兒的心底頓時開始發怵,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去。
“沒有。”夏洛克冷靜地盯著他氣勢逼人的雙眼——和龍王的注視完全不能相比——亞瑟的表情更嚴肅了。
“都聽到。”
“噗——夏洛克你應該一口氣把話說完!”愛絲莉婭忍不住笑了出來,她上前走了幾步,“夏洛克你還不認識我的亞瑟哥哥吧——”
“你好。”亞瑟冷冷地看著他,語氣冷漠,“我叫亞瑟。克莉斯汀。”
“哦。”
亞瑟頓時有些尷尬。他並不是擅長應付各種社交禮儀的人,不過眼前這個男孩,顯然更不懂。他用審視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夏洛克,夏洛克目不轉睛地看了他幾秒鐘,轉向愛絲莉婭。
“我回去了。她……”夏洛克扭頭示意了一下雪兒。
“呃,雪兒……”愛絲莉婭似乎被雪兒恐慌的樣子弄得有些害怕,“那個,雪兒你……”
“對,對不起!”雪兒深深地鞠了一躬,“我,我,我,我也回去了——”
雪兒掉過頭,飛快地穿過長廊,還差點被長廊的臺階絆倒了。看著雪兒的身影消失在花園街的另一邊,愛絲莉婭的心裡,好像慢慢地,空了一塊,又裝進了一些悵惘。
雖然已經說了要回去,但夏洛克並沒有走,大概是有點在意愛絲莉婭落寞的表情。愛絲莉婭迅速收拾好心情,轉過頭來。
“那個,夏洛克現在就回去?你有什麼事嗎?”
“呃?”
“沒有事的話,跟我們一起去找校長先生吧,最近的事我也想跟你說明一下——”說著,她一把拉住夏洛克的袖子,夏洛克有點想往後縮的意思,不過沒有掙開她。
“等等,你是什麼人?”亞瑟警覺起來,朝這邊跨了一步,右手一直握著劍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