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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耳朵往她頭上一套,接著把另外兩隻黑色的丟給旁邊的布拉格和柯比。兩人愣了一下。
“雪兒……你好像又重了。”愛絲莉婭輕聲嘆了口氣。
“才沒有!我最近在減肥呢!真的!”
“是是是——”她轉過頭,本來是想看雪兒,卻在側過臉的那一瞬間,忽地一驚——
不應該說“可愛”吧……“可愛”這個詞,不應該用在男孩身上,可是,這是此刻愛絲莉婭的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詞。
坐在她旁邊的少年,用帶著黑色兔子耳朵的髮卡束著滿頭柔亮的銀髮,垂向前方的耳朵,將影子投在那燦爛而單純的微笑上。好像童話故事裡的皇子呢……呃,他本來就是皇子吧……
“嗯?”布拉格歪了下腦袋。
“啊,那個……”愛絲莉婭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頭來偷笑。學生會活動樓的二樓,依然熱鬧非凡,只有窗簾後面,有人投來一道冰冷而寂寞的目光。
臨近傍晚,艾娜學姐拽上興致高昂的雪兒和吉姆,搭著馬車跑遍了整個學校。看艾娜學姐的意思,似乎想把校長先生和莫里甘主教大人都邀請過來。往回走的路上,卡蓮似乎有什麼心事,總是心不在焉。
“吶,愛莉,你不介意我帶上我的母親吧。我今天一天都沒有去看她了,我不太放心……而且,我也想讓母親看看……我們的魔法……”
“當然可以啦!對哦,卡蓮你說過你母親也住在學校——”
“嗯!其實,其實我母親,她,她有點……病……”卡蓮支支吾吾,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她的頭受過傷,所以……”
“那有什麼關係?她行動不方便嗎?我們都可以幫忙的。”愛絲莉婭微笑著說。
“真,真的?我怕,我怕母親給大家添麻煩——”
“呼……卡蓮,我保證,我們絕對不會嫌棄你的母親的。”愛絲莉婭拍了下手,“不如我們現在就去看看她吧,可以嗎,卡蓮?”
“啊?”卡蓮驚訝地看著她,又立刻轉頭看著旁邊的夏洛克、布拉格和柯比。
“是個不錯的想法呢。”布拉格點頭說。
“嗯,那我帶你們去吧。來到學校以後,母親的病還是有些好轉的,至少不像以前那樣,嗯……”
看著卡蓮欲言又止的樣子,愛絲莉婭微微感到一縷不安。很久以前,校長先生也說過……
卡蓮的母親,就住在教會醫院的特殊病房,那裡裝飾得就像一般貴族的居室一樣,全然沒有醫院的感覺。卡蓮站在門口,拍了拍自己的臉,作出一臉愉快的表情,然後推開房門。
“母親大人,卡蓮回來啦!”
落地的淺藍色色窗簾上繪滿了珍珠吊蘭,栩栩如生的花朵,好似浪花一般。一位中年女人背對著他們,坐在軟綿綿的針織布沙發上。一看就知道是卡蓮的母親,她有一頭垂直的紫色頭髮,搭到肩頭,和卡蓮的頭髮挺像。
卡蓮幾步奔到母親前面,蹲下來。女人半餉才反應過來,伸出一隻手,似乎拍卡蓮的頭。
“卡……卡……卡……”
“卡蓮。卡蓮在這裡,母親大人。”卡蓮推了一下沙發,那沙發便轉了過來——她一身睡衣,瞪著無神的雙眼,“母親大人您看,他們是卡蓮的朋友。”
卡蓮說話很慢,像是教小孩一般。愛絲莉婭呆呆地站在門口,終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原來,這就是卡蓮的秘密。回憶無可避免地沾上了卡蓮曾經的淚滴,與此刻艱難的溫馨重疊。
“母親大人,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兔子的仙境’?”
“啊……啊啊,兔……兔……”
愛絲莉婭趕忙拿出兔子耳朵戴上,蹦了幾下。這個動作,讓那個虛弱的女人咧開了嘴,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容。
“好……好……”她用力地拍著自己的手,笑得合不攏嘴。卡蓮的嘴角,也揚起一種如釋重負的微笑。她扶著母親的胳膊,扶著她站起來,兩人一起顫顫悠悠地向門口走去。門口的幾人,立刻讓開,然後默默地跟著她們身後。
柯比故意落在了後面,給布拉格遞了一個嚴肅的眼神。
“嗯。”布拉格輕輕應了一聲,沒說什麼。
夜幕降臨的那一刻,兔子的仙境,也隨著突然噴出的火束開啟。在花園廣場中間,鑲嵌著晶石的高臺,反射出耀眼的魔火之光,懸浮在高臺上的煙花驟然綻放,灑下一地花雨般光華。從高臺的邊緣,直到廣場外圍的路燈,同時亮起各式各樣的的小魔晶石燈,抹在上面的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