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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充當背景的葛朗臺老爹忽然甕聲甕氣地說一句,扭頭就往外去——這也是和歐也妮冷戰以來他第一次開腔和女兒說話。
歐也妮示意侍從官稍等,跟著父親來到另一個房間。
“歐也妮,你必須老老實實給我說實話。”老箍桶匠緊緊地盯著女兒,閃爍的目光表示出他此刻的強烈懷疑和不滿。
“那個科西嘉人!拿厄破侖——”他卷著舌費力地發出這個帶了點貶低之意的名字,“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派他的侍從官請你去巴黎?你到底都隱瞞了我什麼?”
歐也妮猶豫了下,終於把上半年自己在弗洛瓦豐時偶然遇到拿破崙的事簡單提了下。但沒提再早時候她救菲利普的事。
她說完,老頭兒的表情像被魔法棍給點了,僵了半晌後,忽然從齒縫裡蹦出一句話:“把這樣的危險人物藏在葡萄園裡!你竟然幹出這樣膽大包天的事!”
“確實過於魯莽,我承認。還好安然度過。”
老頭子沉默了個幾秒後,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顯得十分焦躁不安。等他突然停下來時,他猛地看向女兒。
歐也妮注意到,他的眼睛裡彷彿再次透出金色的光芒。
“我的小乖乖!”他壓低聲音,似乎想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但顯然不太成功,聲音顯得有點發抖。
“也就是說,你無意間做了一筆絕好的買賣!現在那個科西嘉人再次趕跑國王當了皇帝,他是不是要獎賞給你什麼啊,我的歐也妮?一個小公國?一座連了大片土地的城堡?要是這些都沒有,你就告訴他,把和弗洛瓦豐連著的那片地賞給你也成……”
歐也妮打斷了老箍桶匠一廂情願的幻想。
“父親,您想得太遠了。但我不得不打斷您。在您幻想得到這些獎賞前,您應該祈禱他不會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就被英國人、俄國人和奧地利人的聯合軍隊給打垮。”
“飯桶!窩囊廢!”
老箍桶匠已經完全忘記了當初是如何厭惡皇帝,猛地握拳,激動地在身前揮舞了起來,“要是這一回,他還這麼不經打,那他就真的該下地獄!等等——”
他忽然象是想起來了什麼,“我想起來了!那麼也就是說,上次在弗洛瓦豐撞見的那個差點被我打死的小白臉,他就是皇帝的人咯?”
歐也妮沒想到他居然還記得這事。只好點了點頭,“他是拉納大元帥的兒子。當時他是來向我告別的。”
“那好吧,那你就跟那個穿得像只復活節火雞的宮廷隨從官去吧。去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他嘟囔著,鼻子上的肉瘤動了動,“要我說,對救命恩人不好好報答的話,那還配稱得上一個正直的人嗎?要是這樣的話,他再次被打敗,那也是活該!不過你要記住,你去之後,要是萬一又傳來什麼壞訊息,比如拿破崙的軍隊又吃了個敗仗的話,你就趕緊回來。”
歐也妮笑了笑。“好的。父親。”
就這樣,歐也妮在幾乎全部索繆人的目光注視之下,登上了那輛馬車,離開索繆,朝著巴黎方向疾馳而去。
這段令人疲倦的旅程於兩天後結束,馬車駛過衛兵把手的廣場,徑直進入杜伊勒裡宮後,歐也妮被帶進了一個看起來象是用作起居的大房間。
杜伊勒裡宮不像未被破壞前的凡爾賽那樣奢侈豪華。拿破崙和復辟後的路易十八都選擇把這裡當做宮邸,主要就是為了擺出自己要和奢侈揮霍劃清界限的作態。雖然如此,畢竟是皇宮,其恢宏豪華的程度都是難得一見的。倒是一路進來時,歐也妮注意到不少地方有被破壞過的痕跡——想必是國王逃離時留下的。但再一次成為主人的拿破崙現在應該沒心思去修復這些,所以就任由它們保持著原狀。
她所在的這個大房間倒似乎沒遭到過擄掠,一切看起來都還保持著原狀。巨大的房間金碧輝煌,巨幅油畫和有著精緻紋理的掛毯裝飾著牆面,到處可見十七十八世紀巴洛克風格的精美傢俱。透過那面拱形窗戶看出去,對面是座園林,園丁精心修剪過的綠蔭叢中,各種形狀的銅雕林立,景色美不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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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們,我不得不打碎你們一廂情願的美好幻想。停止做試圖和敵人媾和的白日夢吧!反法的聯盟軍隊已經再次集結。媾和無法鞏固這個帝國,唯一能夠主宰說話權的,就是戰爭,一場能夠把敵人打得毫無反擊能力的戰爭!就在四年之前,曾經降臨到這個國度的那場噩夢難道還不足以振聾發聵嗎?任何企圖向曾與法蘭西敵對之人祈求友誼的想法都是可笑而愚蠢的!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丟掉一切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