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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科舉補習類的雜誌。
直到幾個月前,他兒子趙明誠和舊黨方面的書呆子侯仲良開始在《文曲星》上開了個討論府兵制的論壇,還提出了實踐檢驗真偽優劣的準則時,趙挺之也沒有太在意。
因為他也不相信武好古敢用自己的一本賣錢的雜誌去攻擊新黨的新政——這可是朝廷大政,無論對錯,都不是武好古一介吏商可以妄議的。
可是武好古不能說的話,開封布衣趙小乙能說啊!
“他想做甚?”趙挺之眉頭已經擰成了一團。
“誰?是官家嗎?”趙明誠追問。
趙挺之問的是武好古,不過聽兒子這麼一說,就看著兒子問:“你知道官家的心思?”
趙明誠回答:“知道一些。”
趙挺之馬上追問:“那就說說。”
“官家想廢后!”
“甚底?”趙挺之瞪著眼珠子,“官家要廢了王皇后?”
“不是王皇后,是孟皇后。”
“孟皇后?”趙挺之眨了眨老眼,“元佑皇后?她哪裡招惹到官家了?”
雖然趙挺之也不喜歡親舊黨的孟皇后,可是也沒動過再把她廢掉的心思——孟皇后是先帝皇后,就是在宮裡吃口安生飯,廢不廢的也沒多大區別啊。
“彷彿是官家夢見先帝了……”
“夢見先帝?”趙挺之聽得一頭霧水,這是什麼理由啊?
趙挺之想了想,“德甫,這個要廢后的訊息你從哪兒聽來的?”
“是官家親口的言語。”趙明誠說,“官家說夢見先帝責怪他迎回孟皇后,虧待了劉皇后。”
趙明誠也是趙佶的心腹之一,所以同樣聽趙佶說過夢。
“怎麼會有這樣的夢?”趙挺之搖搖頭,“那這個孟皇后也太倒黴了……對了,你媳婦知道這事兒嗎?”
“應該不知道,”趙明誠不大確定,“兒子沒有和她說過。”
“那就別說!”趙挺之吩咐道,“對誰也別說……這事兒,恐怕又要引起一場朝堂紛爭了。”
趙挺之思索了一下,“對了,這兩天國子監裡面有人議論呂本知案和州北軍營大火嗎?”
趙明誠是國子監生,只是利用業餘時間在《文曲星》上寫幾篇文章,掛了個主筆的名義。
而趙挺之問起國子監中的議論也是有原因的,因為這個時代沒有報紙、沒有網路,民間輿論幾乎不存在——就是存在也沒人在意——存在的只是清流物議,而在清流物議最肆無忌憚的,當然就是號稱“無官御史臺”和“帶發苦頭陀”國子監生、太學生和武學生了。
這些“三學生”平日湊在一起,除了談論文章詩賦,就是議論時政訊息和天下大勢了。
剛剛發生的州北大營縱火案和呂本知代父受死喊冤事件,自然是三學生們議論的焦點。
“有一些。”趙明誠皺眉道,“開封府計程車子們都說呂本知是孝子,是被人冤枉的,州北軍營大火必有黑幕。”
趙挺之問:“他們說了幕後黑手是誰嗎?”
“都說是武好古,”趙明誠皺著眉頭,“爹爹,您覺得那把火是武好古讓人放的嗎?”
趙挺之只是笑笑,“除了他,還有誰能幹出這種事情?”
“三學”裡面出現不利於武好古的輿論也不單單是士子們腦補的結果,而是新黨故意引匯出來的。
現在的國子監司業劉逵就是呂嘉問的女婿,呂本知的姐夫!
……
國子監司業劉逵回到府中,第一件事當然就是去探望正在養病的呂嘉問了。
牢獄之災加上喪子之痛,讓呂嘉問一下子彷彿老了十歲,本來還算硬朗的身體也垮了一半,在御史臺獄裡聽到兒子的死訊,當時就暈菜了,好不容易救醒後就病倒了。心口一直疼痛,而且頭暈眼花,時不時還有幻覺,而且還胡言亂語……
“我兒死得好慘,姓趙的,你也太狠了……”
劉逵走到後院呂嘉問養病的屋子外面時,呂嘉問又開始說胡話了——呂本知明明是被武好古那個小人給害死的,自家的岳父怎麼老罵“姓趙的”呢?
姓趙的是誰啊?武好古身邊好像就一個趙鍾哥姓趙,可那莽漢現在還在滄州練兵呢。
搖了搖頭,劉逵還是推門走進了呂嘉問臥病的堂屋,就看見自己的妻子呂氏正坐在呂嘉問的病榻旁抹眼淚。呂嘉問則是面如枯槁,橫臥榻上,目光呆滯地看著天花板,嘴巴里說著胡話……
“我兒啊,你死得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