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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養小民”這些話,但是根本上的原因,其實還是學派之爭。
蘇東坡是文壇領袖,同時也是蘇門蜀學的學閥,在當時和二程、張載是一個級別的人物。也就成了想要推行新學和新政的新黨的眼中釘,被好一頓惡整。
不過他被惡整的結果,則是被不明真相的各國儒生捧得更高,真個當成了才高八斗的碩儒。在遼國這邊人氣更高,幾乎每個儒生都視蘇門之學為儒家正統,把王安石的新學看成了偽學。
所以“東坡門徒”真的在析津府的恁般無所事事的遼國貴人子弟中產生了極大的號召力——反正也是閒著,不如到界河商市去唸書吧,就算學不到什麼,一個“東坡門徒”的名頭也值得了。
正是出於這樣的想法,三個在燕京貴人子弟圈子裡面小有名氣的人物,橫帳皇族,阿保機八世孫耶律大石,國舅別部出身的蕭鐵牛和玉田韓家的韓大狗才各自糾集了一片好友伴當,南下到界河這座半宋半遼的商人之城來求學了。
這幾十起興沖沖而來的遼國少年終於在敞開的北開門外被守門的警巡阻攔住了。
不是不讓進,而是要登記一下姓名,詢問一番來意,如果打算在界河商市長住,那就要申領戶口冊了,如果只是短期訪問,那麼發一張身卡即可。
就在警巡官們一一給他們登記髮卡的時候,剛才還和耶律大石、韓大狗辯論的蕭鐵牛已經看清楚了構成城牆的紅磚。
“奶奶個熊,真個是紅磚啊,這界河商市該多有錢啊!”
大約十五六歲,長了張國字臉,面板很白,臉上的稚氣尚未褪去,身材卻非常魁梧的耶律大石爽朗的大笑起來:“鐵牛,不就是幾塊磚頭嗎?看把你饞的,等你名落孫山了,哥哥我就送你十斤磚頭帶著回燕京,也算沒白來一趟。”
名叫蕭鐵牛的少年比耶律大石更年青,看著只有十二三歲,有點愣頭愣腦,聽了大石的玩笑話卻認真的想了想,道:“我才不要磚頭,你就送我幾斤界河酒中仙吧!聽說那是全天下最好的酒,俺爹爹最喜歡了。”
酒中仙已經在界河商市的潘樓酒坊實現了量產,這種蒸餾過的白酒在遼國極受歡迎,到了一酒難求的地步。
名叫韓大狗的青年是三個人中最年長的,約莫有二十歲的樣子,他是燕京本地人,是玉田韓家的庶流子弟。家裡面在界河商市買了房子,還經營著一座木料場,算是最有錢的。
聽到蕭鐵牛要酒,當場就笑了起來:“鐵牛你可真會挑好東西,幾斤酒中仙在界河商市也得幾萬錢啊!大石頭可沒帶那麼多錢,還是我請吧。”
這大遼國還是窮啊!幾萬錢(不是緡)居然也算大錢。
“也不須你請,”耶律大石雖然年少,卻儼然是這群人的頭目,看到大傢伙有點洩氣,這時候說起了鼓勁兒的話,“咱們都得留在雲臺學宮!
不僅是一座漢人的學宮嗎?要是完全考文的,咱們進不去也罷了。可是那些花招兒上都說了,學宮是允文允武的路線。
今日咱們入了城,先去大狗家裡面休息一日。明日我和大狗、鐵牛一起去雲臺學宮探一探。摸清楚他們考甚底,再回來好生準備。”
“好!”
“就依大石頭的!”
這群北地貴人少年轟然應道,一個個有趾高氣昂了,彷彿已經考進了雲臺學宮,成了蘇東坡的門徒一般。
“那個白衣少年不錯啊,不知道說了甚,竟讓幾十個人應和他!”
耶律大石這個時候大概不會想到,界河商市的元首武好古,這個時候正和西門青立馬在考進界河商市北開門的一個十字路口,遠遠看著這群來界河求學的少年。而且還被表現優異的耶律大石給吸引住了。
他和西門青今天是去北界河的第一馬場視察的。馬場被管理得井井有條,第一代波斯種馬和河北、契丹和西極品種的高大母馬雜交生出的小馬駒現在快有一歲了,總共生了三四十匹,每一匹都在屁股上烙了編號,還建立了各自的檔案,以便展開進一步的雜交。才看完馬場出來,就遇上了這群北地來的“小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