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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疫病,還要見本官……章援和紀憶按的是什麼心啊?趙挺之聞言眉頭大皺,章惇、章援現在還是陰謀造反的嫌疑人啊!作為新黨大佬,自家避嫌都來不及呢!

趙挺之哼了一聲:“任伯雨和陳瓘呢?他們沒有得病啊,今天上朝的時候我還見著他們了!他們怎麼不來御史臺啊?他們不是在咬章惇謀反嗎,你趕緊去門下省叫他們過來!

你去和他們說,章援和紀憶都在御史臺獄染上了疫病,要他們快點過來!要不然他們說不定就病死了!”

御史中丞發了話,張克公這個御史臺的“臨時工”只能跑斷腿了。到了門下省,將御史臺發生疫病和章援、紀憶“染病”的訊息報了上去,倒是很快見到了還沒有病倒的任伯雨。

任伯雨剛剛寫完了一篇彈劾章惇謀反的雄文,正在檢查錯別字的時候,得到了御史臺發生瘟疫的報告——他當然知道這個“瘟疫”是從哪兒傳出來的!不過他也不敢點破,只得吩咐屬下將自己寫好的彈章抄送中書門下後再透過御藥院立即上奏給官家。然後就煞有介事的去見了張克公。

“疫病?竟有此事?”任伯雨聽了張克公的報告,顯得非常震驚,“可叫郎中去看過了?”

“已經叫郎中看了,郎中也吃不大準。”張克公道,“正言,您還是趕緊過去看看吧,要是去晚了,他們二人有個閃失,可如何是好?”

任伯雨不置可否,“介仲,昨天章援寫的血書可遞上去了?”

“一早就遞上去了,”張克公說,“最晚明天官家就會看到了……”

任伯雨又問:“那麼章援、紀憶在御史臺染病和御史臺發生瘟疫的事情可報給官家了?”

“還不曾上報。”張克公道,“此事得先報告給趙中丞,由他決定是否上報。”

“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不上報!御史臺是國家重地,怎麼可以掉以輕心?”

任伯雨頓了頓,又正色道:“本官既然受命徹查章惇謀逆之案,自然不能讓章援、紀憶二人病死在御史臺。

這樣吧,既然御史臺獄中正鬧瘟疫,那本官就做主將章援、紀憶二人暫時開釋,改在紀憶家中軟禁,由御史臺派人看守,再派良醫前去會診。”

什麼?放他們回家?張克公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任伯雨真的是元佑奸黨嗎?怎麼提出的辦法聽著彷彿是熙寧忠黨呢?

“本官這就移牒御史臺,讓御史臺獄暫時釋放此二人。”任伯雨道摸著鬍子道,“至於御史臺的瘟疫,你去和趙中丞說,萬萬不可隱瞞,必須立即上報官家!”

張克公問:“那您還去御史臺嗎?”

“當然不去了!”任伯雨道,“本官是正言,需要時常面君進諫的,萬一讓疫病經由本官傳給官家,那可如何是好?”

他當然不會再去見章援那個“大病毒”了,之前不知道章惇謀反案的內幕才被坑的,現在他知道了內幕,自然是一輩子都不想再見章援了……

……

官家趙佶這個時候正陪著自己守寡的嫂子在遊延福宮——當然是那位符合人倫的嫂子劉皇后了!

趙佶可是孝子啊!向太后在的時候,他孝順太后,現在太后走了,那就是長嫂如母,所以他就一頭扎進“小媽媽”劉皇后的懷抱中去了……

武好古和杜文玉也在延福宮,武好古在替趙佶親愛的嫂子劉皇后畫油畫——趙佶已經給劉皇后畫過了,不過劉皇后還想得到一幅武好古親筆的油畫,畢竟武好古才是畫中第一人啊!

所以武好古和他的好學生杜文玉就給招進了延福宮,現在正合作在給穿著太后朝服的劉皇后畫標準像。

還別說,這個劉皇后還是很有本錢的,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又身材,而且還有一種居上位的氣質,一看就是個紅顏禍水。也難怪趙佶對她著迷了,看來以後不能提出反對她當太后的意見了!

要不然,壞話傳到未來的劉太后耳朵裡,那可就真的要倒大黴了……

另外,自家還得給劉太后備上一份厚禮,好好巴結她一下……呃,不是巴結,而是表達自家對太后的敬愛!

正在武好古琢磨劉太后喜歡什麼寶貝的時候,原本是劉太后的心腹,眼下給派了勾當御藥院差遣的郝隨郝大官一路小跑著就走來了,手裡還捧著一個木匣子。

“郝隨,你怎地來了?”趙佶本來是站在武好古身後,在看武好古用鉛筆給劉太后畫素描的(因為劉太后不可能給武好古畫太長時間,所以他必須先畫鉛筆素描,然後再畫油畫),而郝隨就是迎著他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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