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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在了一個慈眉善目,面板有點黑的老和尚身邊。
老和尚看到白斯文的番人長相,笑著向他行了佛禮:“貧僧大理崇恩寺枯榮和尚,這廂有禮了。”
大理的崇恩寺的和尚啊!
白斯文也是見多識廣的人,當然知道大理崇恩寺是皇家寺院了!而且他還知道大理國的皇上喜歡避位出家,就是在這座崇恩寺修行的。
“在下大食國巴格達哲理大學,白斯文。”
白斯文當然不敢說自己是阿拉丁商會的商人,要不然會被趕出去的,所以就報了巴格達哲理大學(就是智慧宮,天方教理性派的大本營)的名號。這個可不比大理國崇恩寺差啊!
“哲理大學?”大理國的老和尚沒聽說過,不過還是恭敬行禮,唸了聲:“阿彌陀佛。”
白斯文也跟著行禮,唸了聲:“真主至大。”
這時又有人在白斯文耳邊聊開了,都是用生硬的北地漢話在聊,白斯文可以聽懂。
“聽說了嗎?這次的論道其實是因為東坡先生新收的一個門徒,名叫武好古的而起。”
“武好古我知道啊,畫中第一人,界河商市元首,是他嗎?”
“對,對,就是他……兄臺是遼人,應該去過界河商市吧?”
“去過啊,界河商市怎麼沒去過?我還在萬大瓦子吃過開封菜,會過閻娘子呢!”
“那你可知道雲臺學宮?”
“知道,吾兒鐵牛現在就在雲臺學宮裡面讀博士……”
“博士啊,那可真是了不起了!那麼實證論你也一定知道了?”
“聽過一耳朵……具體啥意思就不知道了。”
“這就是武好古提出來的,伊川先生就是要和蘇門學士論一論……”
什麼?武好古那廝提出個什麼論,還要和程頤來論?白斯文難以置信:他有這本事?莫不是給了錢收買了程頤吧?
“有請伊川先生,東坡先生,界河先生(武好古)……”..
忽然間,有個中氣十足的聲音打斷了大殿之內的議論,程頤、蘇東坡、武好古這些大儒們要登場論道了!
且聽聽吧!白斯文打起精神,一定得聽聽這廝到底有甚學位。
……
當武好古登場的時候,全場轟動了!
不是因為他長得特別有魅力,也不是因為他很可能是大宋首富(不算宋徽宗),而是因為他是帶著寶劍上場的!
一把嶄新的“瓦雷利亞”式樣的長劍就連劍鞘一塊兒掛在腰帶上。而且不止他一個人是這樣,蘇東坡、蘇迨、蘇過、呂好問,人人都帶著長劍!
為了說服這四位帶劍,武好古這幾天可是不知費了多少口水,最後還送出了四本名家真筆字帖,四人才勉為其難帶著寶劍出場了。
遼國、高麗國、日本國的儒生帶把寶劍或者刀子出門那不奇怪,宋朝之前的儒生仗劍走天下也是正常的。孔門七十二賢外加孔子本人,誰不是挎著寶劍帶著弓矢去傳播大道的?
可是宋儒講究的是別人懷寶劍,我有筆如刀的。陳狀元(陳堯諮)射個箭都要被歐陽修寫文章笑話的……現在蘇東坡的四個弟子居然一人帶一把寶劍來論道了!
你這個是想說不過伊川先生的話就用劍刺殺嗎?
太有辱斯文了!
“東坡先生,你們怎麼還帶著寶劍?”
主持論道的國子監祭酒周常有點看不下去,皺著眉頭問。
“老夫和幾位學生為何不能服劍?”蘇東坡笑著反問。
周常道:“東坡先生難道沒有聽過‘別人懷寶劍,我有筆如刀’之句嗎?”
“汪德溫的小兒之言,豈足道哉?”蘇東坡說,“老夫是儒生,自然要依著《禮記》行事,《禮記.少儀》記載:觀君子之衣服,服劍,乘馬。先賢教誨,老夫不敢有違,因而老夫門下如今人人服劍。”
汪德溫就是汪洙,小時候是神童,做了許多膾炙人口的詩篇,其中就有一篇《神童詩》廣為流傳,其中就有“別人懷寶劍,我有筆如刀”,還有那個“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也是從他的《神童詩》裡面出來的。
不過這位汪神童長大以後不大神了,科舉考試總是落榜,直到一大把年紀才在元符三年(和武好文一屆)才中了個進士,還是特奏名的,現在去明州當了個教授。所以蘇東坡完全有理由奚落他一番。
而《禮記.少儀》則記錄了春秋戰國時期“君子”(包括儒生)的標準穿著,就是要帶把寶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