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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是真心待我,我怎能不竭誠以報?老師,您以後可千萬別在花錢的問題上和官家爭執啊!”

這可是涉及到“官性”的原則性問題啊!宋徽宗這樣的官家在武好古看來那是好官家,又肯放權,器量也大,還特別夠朋友,和他在一起根本沒有那種伴君如伴虎的感覺。那麼好的官家,上下幾千年中有幾個?

而他比較愛花錢也根本不是什麼問題……不就是錢嘛!

“你要真有辦法弄錢,老夫自然不多嘴了。”蘇東坡看著學生,“老夫要是當了相公,就學王禹玉做個三旨相公。”

武好古笑著:“老師要真肯做過三旨相公,那可就是國家之福了。有您和韓相公庇護著,陝西六路和河北兩路還有河東路的府兵,咱們的雲臺學宮,還有界河商市和海州天涯市就可以安安穩穩搞起來了。”

現在趙佶這個皇帝肯定是和武好古穿一條褲子的宮裡的女人都能和武好古分享,從古至今的皇帝裡面也沒誰了。如果政事堂裡面還有兩個宰相做靠山,那麼武好古要做事情就很容易了。

蘇東坡覺得武好古有點消極了,不過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徒弟善於作偽,也不與他論“三旨相公”的話題。另挑話頭:“現在倒是四方平靜,風調雨順,本朝開國以來沒有比這還安穩的日子了。不過軍政廢弛,官吏不能辦事,兵將不堪用的隱患都還在。如果不能趁著無事的時候加以改進,將來一旦有事,怕是雪崩的局面了。”

武好古知道蘇東坡想要加快辦實學的事兒,武好古道:“老師,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如今的人是本朝立國的一百六十多年中樹起來的,不可能很快改變,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把《天理說》和《實證論》變成顯學。”

《天理說》和《實證論》在邏輯上基本沒有漏洞了,那麼接下去的問題就是用它們變成和儒家五經一樣的顯學了這事兒再要緊沒有了!這就相當於後世關於真理標準問題的大討論,這是大變革的序幕,解放了人們的思想,破除了教條主義的束縛,為改革開放掃清了思想上的障礙。

而在北宋末年,解放思想的意義同樣是非凡的。因為武好古知道宋朝的官員和士子其實都是很教條的那可是一百六十多年洗腦洗出來的!

韓忠彥問:“雲臺學宮這樣的實學也該多辦一些吧?國子監下的三學我看就可以往實學的路數上改。”

“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武好古搖搖頭,“老師不夠啊,課本也不大齊備,應付雲臺學宮和界河分院都有點吃力了。如果改革國子監的步子太大,只怕稍有不慎就授人以柄。

我看吶,還是在國子監的課程中加入《天理說》、《實證論》、擊劍、乘馬、射箭和算學這六門新的課程,經義方面的內容可以減少一點。都考進國子監了,誰不是精通五經?

另外,國子監的學制也不大合理。太學、武學的生員入校一年就要淘汰掉七八成,沒有必要啊。我看應該立足於讓大部分生員完成三年學業。生員數量應該減少,每年招生三百個就行了。而且也不必分太學、武學了,全都歸入太學,走允文允武的路線。”

“這不是和雲臺學宮的博士科差不多了?”蘇東坡笑著,“這樣也好,至少能騎馬射箭持刃格鬥,也算有點實學了。”

韓忠彥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若能讓國子監的一部分生員考個武舉,府兵的軍官倒是有著落了。”

三人正在說話的時候,武好古的“大秘”武誠蘭走進來遞上一張名帖,“稟客省,外面有位白番商人,還帶來幾匹大馬,說是阿拉丁商會的白斯文,今次入京來給客省送大食良馬。”

“終於來了!”武好古笑著接過名帖。

蘇東坡問:“大郎,你還喜歡養馬?這大食國的馬花費不菲吧?”

“花費自然是高的,興許要索價幾萬緡吧?不過這是種馬,”武好古笑道,“學生已經有兩匹波斯種馬,養在界河商市,現在又有了大食馬,相信可以養出界河良馬了。

韓相公,老師,咱們一起去見一見大食國來的寶馬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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