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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沉沉,在延安府城的經略安撫使衙署當中,這個晚上總有寥寥幾點燈火不曾熄滅。
契丹兵馬入侵的訊息也傳到了陶節夫這裡。哦,也不能算入侵吧?他們只是進入了原本屬於西夏的地盤而已。但還是給正處於興頭上的陶使相當頭澆了一盆冰水。
在他領導下的宋夏戰場東線,現在可謂是形勢一片大好!三直軍和河東軍在統萬城下取得的近乎奇蹟一般的大勝之後,西賊已經喪失在無定河流域立足的可能了。隨後的幾日中,晉王察哥的兵馬就在快速撤退,包括宥州城在內,所有位於無定河流域的城堡,都在第一時間放棄。
因為走得太過匆忙,在宥州城內甚至還遺留下了許多百姓!糧草也沒來得及全部燒燬——放了火,但隨後就被參與哄搶的百姓給撲滅了。可沒過多久,在三岔口讓蕭合達一頓好打,憋了一股邪氣的王老軍事家就帶兵打進了宥州。在一番民族團結的教育工作之後,宥州城的党項百姓全都把搶到了糧食交給了國家……
再加上三直軍在統萬城搶到的三十幾萬石糧食,現在無定河一帶的宋軍一共掌握了超過50萬石糧食。足夠支援向河套草原和鹽州、靈州的進攻了。
所以陶節夫今天白天的時候可是志得意滿,和幕僚們商量了幾個時辰,制訂了一個相當宏大的作戰方略,準備集結十萬以上的大軍,直搗靈州!
如果有可能,就把興慶府一塊兒給拿下了!
可是興奮了沒多久,讓人心驚肉跳的壞訊息就來了。
契丹人南下了!
這是要和大宋開戰嗎?
鄜延路的轉運判官薛嗣昌聞訊第一個趕來,進了陶節夫的書房,看著坐在椅子上,眉頭緊皺,一言不發的陶節夫就問:“使相,會打起來嗎?”
陶節夫抬眼看著薛嗣昌,一時沒有開口。
說實話,會不會打起來,他這個使相也不知道。他雖然跟隨章楶在西軍前沿多年,也算精通軍務。但他只是個對付西賊的“專家”,對契丹人的情況並不瞭解。而且他也和大部分宋人一樣,有那麼一點恐遼症!
一想到契丹大軍蜂擁而來,陶節夫就有點頭皮發麻了。現在東線的精兵都在宥、夏二州,銀州那邊比較虛。一旦被契丹抄了銀州後路,東線的戰局怕是要滿盤皆輸啊。到時候丟的不僅是夏州、銀州、宥州,沒準連綏德軍和延安府也得一塊兒玩完!
“不可不防!”
過了半晌,陶節夫才憋出這麼一句。
“使相,讓誰去防?”薛嗣昌接著又問,“又要怎麼防?”
陶節夫想了想,“當然是童貫去防,他是朔方路經略安撫制置使嘛,銀州可是朔方路的地盤!”
這個鍋甩的也不錯,他雖然是東線宋軍的主帥,但他的權力是有限的,只能用在對西賊的作戰中。可沒有同大遼開戰的許可權!
一個擅開邊釁的罪名,陶節夫可背不起。同樣的,如果等到遼國準備停當,大兵壓境,喪師失地了,他陶節夫一樣要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現在最要緊的甩鍋,把這個對遼的黑鍋甩給童貫。
不過光有甩鍋也不夠,因為陶節夫的本職是鄜延路經略安撫使。屬於朔方路的銀州可以丟一點地盤,可屬於鄜延路的綏德軍和延安府卻是寸土都不能丟的。
而要確保鄜延路寸土不失,那就勢必要將老軍事家王恩統帥的大軍從宥州召回。可這樣一來,對鹽州的攻勢可就沒有辦法進行了。
哦,也不是沒有辦法,而是不能由東線諸軍主導,只能由呂惠卿從涇原路出兵去攻打鹽州了。
想到自己(其實是高太尉和武大郎)辛辛苦苦打出的局面,卻要給呂惠卿去撈現成的。陶節夫頓時就大大的鬱悶起來了!
……
“崇道,師嚴,趙指揮,你們覺得,咱們該怎麼對付這些契丹人?”
斯時斯刻,月黑風高,統萬城內的朔方路帥府之內,卻是燈火通明。使相童貫一身便服,在陳設豪華的中堂中,顯得有點坐立不安。
而和童貫一塊兒商量大事的三個人中,高俅自是眉頭大皺,看上去比童貫更加不安。倒是武好古和趙鍾哥二位,都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兒。
特別是武好古,那真是一丁點的驚恐都沒有,給人一種特別安心的感覺——他能不安心嗎?有完顏斜也在呢,什麼樣的契丹人搞不定?
再說了,他和契丹的大人物都一塊兒在界河商市發財,那麼大的利益說放下就放下了?
“怎麼對付都行!”武好古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