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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範五郎一聲大吼,武誠之便知不妙,他正坐在一張擺滿了開封菜的方桌子後面,看見兩個凶神一樣的功手上前,便雙手一掀桌子,稀里嘩啦,湯湯水水的就是一地。其中一個弓手一腳踩在油唧唧的地步就是一滑,搖擺著就要倒地,旁邊一個弓手忙去扶他。趁著這個機會,武誠之起身邊退到了窗戶口,隨即就衝著對面的九芳閣大喊起來。
“救命啊!救命啊!金拱樓裡面有惡人!”
原來武好古的這個爹並沒弄清狀況,還以為遇上了敲詐勒索的地痞惡霸了。所以就大聲呼救,想叫跟著他兒子的那些開封府的地痞惡霸來幫忙。
看到武誠之這個淫賊居然不肯束手就擒,範五郎也有些惱怒,似乎忘了範之進不許傷人的吩咐,鏘的一聲,就把自己隨身帶著的著袴刀抽了出來,然後大步向前,彷彿要砍人似也。
這下武誠之真的害怕了,腿肚子一軟,哪裡還敢抗拒,噗通一下癱坐在地板上,口中叫嚷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範五郎,你這是做甚?”在包間裡面的西門羽剛才大概被驚呆了,一直沒發聲,看見範五郎亮出刀子了,才大聲發喊。
範五郎笑著把刀慢慢插回刀鞘,“老員外,莫慌張,就是嚇唬這開封來的淫賊則個,也叫這些開封子知道我們陽穀人的厲害!”
“可是,可是你抓錯人了……”西門羽跺跺腳,“他不是那個,那個……”
那個“淫賊”他實在是說不出口,西門大姐可是他侄孫女啊!他怎麼能編排自家的侄孫女?
而且他是知道真相的,西門大姐根本沒遇上淫賊……她武藝那麼好,會讓一個開封府的畫家給推了?分明就是西門大姐勾引了人家,說起來她才是真正的淫賊啊!
就在這時,範五郎又開口了:“莫說了,都是九秀才下的令,某就是照辦而已。”
兩人對話的時候,手軟腳軟的武誠之已經被幾個范家的弓手拿下了。這些所謂的弓手其實也不是拉弓射箭的鄉兵,而是縣尉司下屬的基層執法人員。幹些捕盜捉賊的活兒,所以都帶著繩索,當下就把有點被嚇懵的武誠之捆成了個粽子。
武誠之這時還在嚷嚷:“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我有錢,我給錢,我兒子很有錢,可以叫他給錢。”
“少廢話,帶走!”範五郎又下了道命令,隨後就得意洋洋帶著他的人還有老淫賊武誠之走下了樓。一邊走還一邊對跟在後面,急得滿頭都是汗珠子的西門羽道:“西門員外,若是這淫賊的家人尋來,你就叫他們去縣衙……”
正說到這裡,忽然有人嚷嚷起來:“有賊!有淫賊……啊!”
“救命啊!啊……”
怎麼又有淫賊?這陽穀縣今年是淫賊大豐收嗎?
範五郎皺了皺眉,他可是衙門的胥吏,不怕淫賊的!於是就拎著刀子大步流星出了金拱樓,到了門外才發現被他安排守門的兩個弓手正在被幾個打赤膊,身上刺滿了各色圖案的“淫賊”在拳打腳踢。兩個可憐的傢伙都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大聲哭喊著求救。
周圍還有十來個同樣打赤膊身上刺了青的“淫賊”在叫好起鬨。其中一半“淫賊”和他一樣拿著刀,而且還是長柄朴刀,可比他帶著的短刀厲害多了。
那些沒有拿刀的“淫賊”,則多半拿著弓,也不是他手下的“弓手”們用來做樣子的又短又軟的弓,而是正兒八經的長步弓。
這範五郎雖然也是范家的讀書人出身,但他的書讀得不咋地,又不願意老老實實耕地,因而很早就在縣城謀了差事,也算是有見識的。如何看不出這些“淫賊”的來歷不簡單?反正他手下的那些弓手定然是打不過的。
就在範五郎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那群“刺青淫賊”已經發現了被捆綁在押出金拱樓的武誠之,於是一聲發喊就擁了上來,和範五郎的人打成了一團……當然不是對打了,而是開封府劉二狗手下的這群閒漢地痞在胖揍陽穀縣的弓手!
這些開封府的地痞閒漢真要遇上西門家的狠人當然只有捱揍的份兒,但是范家的弓手又沒真的練過,就是一群讀過點書的農民,如何打得過恁般好勇鬥狠的開封府地痞閒漢?況且這些閒漢中還有不少是正牌的開封禁軍兵士呢!就算不是禁軍出身,也都是練過撲交的好手。
瞧見手下的人被人胖揍,範五郎嚇得趕緊拉著被捆上的武誠之往金拱樓的樓上跑,一邊跑還一邊大喊:“張縣尉,九秀才,救命啊!淫賊厲害……”
張克公和範之進就在金拱樓的二樓,他們目睹了樓下鬥毆的全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