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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就去大名府最好的館子吃一頓開封菜,再叫個姑娘,把身上的錢都花完了就去跳漳水!
他瞪大了眼珠子在榜上找啊,找啊,上面就是沒有“範之進”三個字兒。
居然沒有!
範之進的心已經在顫抖了,眼淚也滾落下來了,怎麼就沒有呢?他覺得自己的文章做得不錯啊,策問題答得更佳。把宋遼和則兩利,鬥則兩敗的道理說得頭頭是道,都快寫出花了。
在從解場出來後,他把自己的文章背給張克公聽,對方認為是必中了,才放心回了陽穀縣。
必中的卷子,怎麼就落榜了呢?
難道是天要絕人!
想到這裡,範之進就忍不住大哭起來。
哭聲越來越響了,因為哭的人多了起來。科場之上,從來就是得意者少,失利者多,而且不少人還是久試不中的……說實在的,普通人家供一個讀書人是很不易的。雖然大宋的科舉是個低成本的教育,但問題是科舉可以沒完沒了考下去。
科舉不像大學、軍校教育,再貴也就是幾年,傾家蕩產的咬著牙也能過了。對於一個家庭而言,如果一個男人幾十年如一日的讀書科舉,卻又中不了一個進士,多耗費的金錢,實際上也是非常驚人的。
譬如武忠義、趙佳仁這樣的,早早出去給人做個幕僚,做個書吏,三四十年也該賺上三四千緡了。這筆錢如果用來讀六藝書院、讀大學,也是絕對夠的。
所以科舉教育某種程度而言就是鈍刀子割肉,一次一小片,割上幾十年!考到最後考成了個窮挫大,就是一輩子被套住了。
而六藝書院加大學的教育,則是長痛變短痛,花錢雖多,但是回報大體上總還是有保障的。
看到大名府衙門外哭成一片,武好古身邊的趙佳仁長嘆了一聲:“每次都是如此啊!今年又逢了水災,不少士子家裡都遭了大災……科場上又失利,讀書人真是苦啊!”
武好古點點頭道:“是啊,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
範之進一路哭著就往漳水去了,他也沒心情去吃什麼開封菜了,滿心滿腦的就是一個死字,真的是想不開了。
一輩子的夢想,現在完全是一場空啊!
而且,他除了考科舉還會什麼?好像什麼都不會啊!連學柳三變那樣去填詞也不行!甚至連自己的仇人武好古和西門青都大大不如。
他已經從趙鐵牛那裡知道武好古的根底了,那可是開封府第一等的大畫家,一紙畫那是成千上萬緡的!哪怕不做官,日子也能過得無比滋潤。
而西門青是陽穀女大俠,超兇的!還是個女郎中,給京東東路和河北東路不少富貴人家的女眷看過病,也是個能搶錢能騙錢的主兒。
“百無一用啊!百無一用啊!”
心灰意冷,完全絕望了的範之進一邊哭喊著,一邊就昏昏沉沉走到了漳水邊上,上了一座石橋,發現橋上此時已經站了幾個書生打扮的青年。
難道都是來投水的?
範之進心想:黃泉路上也不寂寞了。
想到這裡,他就牙齒一咬,也不管水太涼了,翻上欄杆就要往漳水裡面跳,卻被不知道被什麼人一把抱住了腰。
“怎麼啦?怎麼就要投水啊?”
抱住範之進的人大聲發問。
“你莫管我,讓我死了吧……”
範之進大叫大嚷道。一邊喊還一邊用力掙扎著往下鑽,漸漸的半個身子已經探在了半空中,原本抱腰的那人只好死死拽住他的褲子。
“你死也得有個道理吧?為甚要死啊?”旁邊有人發問。
“解試落了榜!活不了啦!”
馬上有人說:“解試落榜怕個甚?你還年少,下次還可以再考啊。”
“是啊,你以為你是范進啊!一考就考了個解元!”
范進?這個名字好耳熟啊,不對……這個時候範之進忽然想了起來,自己彷彿是假名冒籍去考的,不是用範之進的名字,而是用范進的名字!
難道自己中了大名府的解元?
範之進一時有點懵逼了,這事兒鬧的,中了個解元還跑來自殺!這要傳出去還不叫人笑掉大牙?
正想到這裡,刺啦啦一聲布匹撕裂傳來,範之進整個人就急速往冰冷的漳水裡墜下去了,然後就噗通一聲,落水了!
原來是範之進的褲腳不夠結實,承受不了他的體重被撕裂了,害得他成了大宋有史以來,也許是科舉考試歷史上唯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