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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好古懵了。
他不知道潘巧蓮見了找到家裡的伎女會有什麼反應?會不會上演河東獅吼?她還懷著身孕呢,可千萬彆氣壞了身子……
不過,武大郎現在到底見多識廣了,膽子漸漸也肥了,旋即就冷靜下來。細細一想,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自己又沒上過那對母女花,把她們叫來是工作上的需要。《花魁》畫冊不就是幹這個的?那些個勾人的花魁寫真不就是自己一筆筆畫出來,然後再去雕版刻印的?
這是藝術啊,這是文化,這是高雅的……
這些《花魁》畫冊要傳到21世紀,都是有資格進博物院的,要是拿去拍賣,一本總能換上北京市的一套房子。
所以這事兒是能說清楚的,唔,把伎女叫到家裡,真好說明武大郎問心無愧,不怕別人知道。要不然,在怡紅院裡做那種勾當豈不是更好?先畫後牽……潛規則啊!
想到這裡,武好古吐了口氣,對武好謀說:“十哥兒,你去跟兩位閻娘子說一聲,等我會完了客,再去給小閻娘子寫真。”
武好謀拱手領命,轉身便去了。
看著武好謀這個書呆子離去,武好古吸了口氣,就徑直往大宅子的中堂而去了,一邊走一邊還在琢磨著那個姓張的宣奉是誰?
想了一會兒,也沒有什麼頭緒,人倒已經走到了大宅的中堂外面。抬頭一看,就見武誠之正陪著一個穿著綠色官服的三十多歲官員在品茶說話。
大約是看見武好古來了,那三十多歲的官人便站起身,走兩步出來到了武好古跟前。這時武好古發現這人生得非常魁梧,國字臉,劍眉星目,膚色黝黑紅潤,留了一部大鬍子。樣子看上去不似個文官,倒像是個赳赳武夫。
這人什麼來路?武好古正思索的時候,那官人已經開了口,說得是相當地道的開封話:“來人可是武崇道麼?本官是樞密院兵學司博士兼管諜報事張叔夜。”
張叔夜!?就是那個《水滸傳》裡面做了宋江上級領導的張叔夜?他怎麼自稱是樞密院兵學司博士兼管諜報事了?是剛剛升了官麼?他來尋我做什麼?
“下官武好古見過張宣奉。”揣著一肚皮的問號,武好古恭敬地行了一禮,還自稱“下官”。雖然他也是從七品的銜兒,但卻是武資,不及文官高貴,因而得自稱下官。
不過宋朝的武官地位其實還好,要是到了大清朝,他這個從七品武官見了從七品文官可就要下跪磕頭了。
張叔夜和武好古之前並不認識,不過他和武誠之卻是挺熟悉的,所以才會和武誠之相談甚歡。同武好古見了禮後,張叔夜也不客氣,徑自就坐了回去,武好古則又向武誠之行了一禮,然後才找了把椅子坐下。
武誠之笑呵呵一指張叔夜道:“大郎,這位張嵇仲是為父的朋友,算是你的世伯吧。”
朋友?你倒黴的時候怎麼不見那麼多朋友呢?武好古心裡想著,面子上還是非常恭敬的又給張叔夜行了一禮:“張世伯。”
武誠之又道:“你張世伯是剛剛從熙河路回來的,他在熙河路前線立了功,剛剛升任了樞密院兵學司博士兼管諜報事,和慕容老先生是同僚了。”
武好古問:“兼管諜報事?這是新設的差遣麼?”
利用界河商市進行特活動是武好古提出的,不過他也沒想到這事兒那麼快就有了眉目。
“是啊。”
張叔夜摸著鬍子笑道:“是個新差遣,稍後崇道你也會有一個勾當諜報事的差遣的。”
原來自己也要當特務了!武好古想到這裡,又問:“那世伯今日來訪,是不是為了諜報之事?”
“算是吧。”張叔夜笑道,“今日在樞密院見了曾學士(曾布),曾學士叫我準備則個,九月初五便要和張中書一起北上了。”
原來張叔夜也被安排進了北上清州的使團。
“曾學士還和我說,”張叔夜道,“這界河商市還有諜報事,大多都是崇道在獻策?”
“獻策之功可不敢當,相贊一二而已。”武好古知道張叔夜的來意了,他是想探一下界河商市的底牌。
“阿爹,”武好古對老爹武誠之笑了笑道,“十八那邊也有客人,是阿爹認識的閻娘子,阿爹可否去作陪則個?”
界河商市的諜報事宜可是機密,就是親爹也應該透露的。
“閻娘子?”老頭子道,“那是你小娘的姐妹,為父和她可不熟。”
話是這麼說,可武誠之還是依著兒子的話起身和張叔夜打了個招呼,便出了中堂,還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