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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就和他在銅鏡中所見的自己,幾乎一模一樣!
這武好古,果然是畫中第一人啊!
而且……這等“快畫”的本事,若是用在諜畫上面,那可真厲害了,別人畫一幅,他能畫上十幅二十幅的,便是將整個大遼都搬上畫紙,說不定也有可能啊!
畫板被童貫小心地呈到了官家趙煦跟前的御案之上。趙煦看了一眼,頓時就和童貫一樣的驚訝了。
畫上的童貫和真人極為相似……反正只要一看畫,馬上就知道是童貫了!拿上這畫,都能去尋相士給童貫看相了。
“果然是有真本領的!”趙煦又道,“武好古,抬起頭來,看著朕!”
武好古聞言把頭抬了起來,和御座上的那位身穿紅袍,頭戴長腳幞頭的青年對視著。
雖然光線很暗,但是武好古仍然可以看出趙煦的臉色灰敗,體態瘦削,儼然一副有病在身的模樣。一想到這位青年天子的年齡和歷史上的早逝,以及他的早逝所帶來的後果,武好古就有一種心如刀割的感覺。
他若不死,華夏未必會有靖康天傾……
“看清楚了嗎?”趙煦問。
“看清楚了。”武好古有點明白趙煦的意思了。
考試還在繼續!
不過趙煦這次要考的,不僅是武好古的畫技,還有他的記憶力……或者說,是對人像的記憶能力。
因為有很多人是可以見,但是不能當面繪畫的。比如大遼皇帝耶律洪基就不一定肯老老實實做武好古的模特。
“記住了嗎?”趙煦問。
“記住了。”武好古回答。
憑記憶進行速寫又稱默寫速寫,是速寫練習中的一門技巧,要去畫師依靠觀察記住模特的形象特徵、結構和動態,然後進行默記速寫。
“再去畫,”趙煦說,“回畫局去畫,畫好後再拿來給朕看。”
“喏。”
武好古拜了拜,拿上自己的那包碳條筆,退出了崇政殿,然後快步回了不遠處的畫局。
梁師成見他快步而來,以為是要拿東西,便問:“又需甚底?何不使人來知會?”
“可有宣紙?速速拿來給我。”武好古也不解釋,直接就索取了一張生宣,然後攤開在書桌上,就開始用碳條筆默寫官家趙煦的人像了。
梁師成就站在一邊瞧著,只看了一會兒,臉色也大變了。
這畫得不是官家嗎?
而且恁般快,還恁般像……
畫好了趙煦的速寫,武好古才發現梁師成真呆呆地站在自己身邊,便一拱手問:“守道兄,你看我畫的可像嗎?”
“像,實在太像了……便是宮中收藏的官家寫真像也不過如此啊。”
“那就好。”武好古笑了笑,“可借筆墨一用嗎?”
“好好,咱家替你研墨。”
“多謝大官了。”
武好古也不客氣了,他是第一天來,在翰林圖畫院裡面沒有自己的學生伺候,若是現在要先研墨,再繪畫,就要耽誤時辰了。
就在梁師成手腳麻利的替武好古研磨的時候,武好古又選了一張熟宣和一張生宣,用漿糊粘了下,攤開在了書桌上,然後又選了一支細筆,便開始照著那幅默寫的速寫在熟宣紙上勾勒起來了。
這回是白描人像,是一幅半身像,畫得並不複雜,完全走寫實風格,也沒有用上“吳帶當風”的技巧——其實就是一幅北宋版的“證件照”,談不上什麼藝術性,但絕對夠真夠像,正好用來畫諜畫。
拿著剛剛畫好,墨跡都沒有乾透的“諜畫寫真”,武好古又一次進了崇政殿。
“陛下,臣畫好了。”
趙煦滿意地點點頭。這次武好古花的時間也不久,就不知道畫得怎樣了?
“呈上來。”
這次是楊戩從武好古手中接過畫紙,捧到了趙煦面前。
趙煦身子向前一傾,仔細看了圖畫,然後微微一笑:“武好古,你果然是畫中第一人啊!”
這是御口親封嗎?
武好古心裡想著,嘴上還要謙虛幾句:“臣的畫技只是小法,實不足掛齒。”
“小法用對了地方,也能利國利民,能利國利民,就不能說不足掛齒了。”趙煦和他的藝術家弟弟不一樣,他對“畫”的要求不是出於藝術,而是出於實用的。
所以武好古就算把《潘素兒的微笑》拿出來放在他面前,他也不會覺得有多好。但是武好古若是能畫了燕雲城關和遼朝君臣的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