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羅羅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不過人家不是貴得沒道理,如今書畫行市上米友仁的大字兒一個沒十緡都拿不下來,現在只收三緡那是超級優惠價——宋朝的書畫市場就是如此,字貼向來貴過繪畫。譬如米芾的字貼就比米芾的山水(米芾的山水畫是公認的,有米家山水之稱)要貴得多。
所以米友仁的鑑定文書可以直接寫在畫卷和書貼上做題跋的,而他的跋一題上去,這畫的身價立馬就不同了……
當然了,如果題跋的人換成趙佶,那麼他的題跋和押印的價值很有可能超過書畫本身。歷史上有很多宋徽宗題跋押印的書畫因此被裁減過——有的奸商就裁下有宋徽宗的字和押印的部分單賣了。
“行啊,”陳佑文衝著米友仁笑了笑,“那就勞煩小米官人了。”
陳佑文果然是行家!
讓米友仁在畫卷書貼上題字絕對不會虧本的。
武好古點點頭,又道:“既然如此,等元暉題完了跋那,我們就敲定這些書畫的底價,合同憑由我會叫人準備則個,簽完合同以後,便把這十五紙書畫都封好裝箱……鎖頭和封條可帶來了?”
“帶來了,全都帶來了。”
鑑定完成後給書畫貼封、裝箱、再貼封條、最後上鎖的這套程式是蘇大郎想出來的,為的就是防止東西被調包。
而且封條和鎖頭都必須買家自備,封條上面的字自己寫,鎖頭的鑰匙自己拿著。如果還不放心,就留個人在佳士得行總店住著親自看管也行。
……
“阿爹,我們真的不做書畫行了?”
陳家父子三人簽了合同,貼了封條,親自鎖上了箱子,又交了幾百緡的“鑑定費”之後,才一出佳士得行,沒走幾多遠,陳佑文的小兒子陳寶就忍不住問了起來。
陳佑文看了兒子一眼,冷冷道:“有多大德,擁多少財。我家的書畫文玩都出了手起碼有十幾萬,店鋪至少也能賣個十萬緡……再加上手裡的現錢,三十萬都有,還不夠你們倆吃喝玩樂一輩子?”
“連鋪子都賣了?我們不在開封府住下去了?”
陳佑文的長子陳珍也是一愣,他的鋪子和宅子是連在一起的,分開賣可不方便。
“人挪活,樹挪死……”陳佑文有些淒涼地道,“武好古那廝,我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趁著現在,為父還有點關係,身上還有個文林郎,一定要替你們安排好後路。
這開封府,你們不能住了,儘快搬走,和你們的孃親一起走。”
“去哪兒?”陳寶問。
陳珍也感到非常吃驚:“是啊,爹爹,我們不住開封府,要去哪裡?”
“去揚州。”陳佑文壓低聲音道,“為父早有安排,揚州那邊有個宅子,是用假名字買的,你們倆和你們的孃親在那邊也有假戶籍。只要悄悄過去,沒有人知道是你們。你們到了揚州後不要做事,安安穩穩過日子,等為父的訊息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