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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名”,就是榮譽頭銜。真正的帶御器械是御前親侍,帶著武器貼身保衛官家的“高手”。
論起官位來,折可大可比紀憶大多了,本不該親自出迎的。不過他是武官,又是那種最讓人不放心的擁兵自重的武官,而紀憶則是樞密院的官……哪怕是從九品,折可大都不敢等閒視之。而且紀憶還帶來了樞密使曾布簽發的故牒——就是上司達於下級的文書,結尾有“特此下牒”四個字。實際上就是樞密院給折可大下達的一道命令。
將紀憶等人迎入了客堂之後,折可大一面吩咐家人上茶待客,一面從紀憶手中接過了故牒,展開後細細看了起來。
故牒上的內容很簡單,就是樞密院編修司需要編修一本和西夏有關的書冊,因此安排紀編修帶令史和翰林圖畫局畫師詢問嵬名阿埋和妹勒都逋二位“降人”,命令折可大全力配合,同時還要保守秘密。
事情似乎不大,不過畢竟是樞密院的命令,折可大就不得不小心應付了。
其實連紀憶和武好古都不知道章惇、蔡京的計謀,那可是崇政殿召對時定下的計策,肯定要保密的。
“原來是要見兩位降人?”折可大想了想,又問,“是一個個見,還是一起見?”
“這還有甚說法麼?”紀憶不大明白,不過武好古卻是知道折可大的意思。
“紀官人,得一個個見他們,免得串供相欺。”
上面的命令是要畫出西夏小梁太后的寫真圖,而且要儘可能真實。那就不能讓嵬名阿埋和妹勒都逋給欺騙了。
所以兩個人得分開見,而且還不能讓他們有串供的機會。
“原來如此,那便分開見。”紀憶又問折可大道,“皇城,不知二位西夏降人能說漢話嗎?”
紀憶會說漢語、契丹語、高麗語和波斯語,不過不會黨項語言。
折可大笑了笑,回答道:“這二人會一點漢話,不過他們漢話你們恐怕是聽不懂,不如由灑家來做個通事吧。”
“如此也好。”
折可大是漢化的党項人,又一直在和党項族統治的西夏打仗,党項語言肯定是好的。而且章楶會派他來開封府,那他一定能鎮住兩個党項降人。
“不知紀編修想先見哪一位?”折可大問。
紀憶想了想,回頭看著武好古,“崇道,先見嵬名阿埋如何?他和小梁太后比較親近,應該能牢記她的長相。”
“也好。”武好古道,“等畫好了,再叫妹勒都逋驗看,若能一眼認出,那就差不離了。”
武好古今天要畫的只是鉛筆素描,也不必畫全身,畫個頭像就行了——身材什麼的,問個高矮胖瘦,然後再向問清楚西夏太后的服飾就行了。回去以後再畫一幅工筆設色的寫真,就能應付差事了。
……
樞密院,編修司。
臨近年關的十二月二十八日,紀憶終於帶著武好古剛剛畫好的一幅《小梁太后寫真圖》送到了蔡京跟前。
“她是小梁太后?”蔡京看著圖上的女人,約莫三十五六歲,鵝蛋臉,大眼睛,彎眉毛,高鼻樑,櫻桃般的小嘴兒,面板白皙,是個難得的美人兒。眉宇之中,藏不住的是濃濃的憂色和殺氣,還有一種久居人上的顯貴氣質。
“學士,她就是小梁太后……已經叫嵬名阿埋和妹勒都逋分別驗看了,有七八分相似。”
“七八分?”蔡京問,“能一眼看出來嗎?”
“據嵬名阿埋和妹勒都逋說是能看出來的。”
“服飾對嗎?”蔡京問得非常仔細。
“對。”紀憶說,“嵬名阿埋和妹勒都逋都看過了,折皇城也說畫對了。”
“沒叫甚閒雜人等知曉吧?”蔡京又問。
“並無閒雜人等知曉。”紀憶回答。“只有下官、武大郎、米元暉、折城皇和二位西夏降人知道。”
蔡京笑了笑:“憶之,你知道本官為何有此一問?”
紀憶可不傻,蔡京這麼反覆詢問,他當然知道這幅《小梁太后寫真圖》的用處不簡單了。
“下官猜想學士是要用計吧?”
蔡京點點頭,“知道是對誰用計麼?”
“對……契丹人?”
蔡京哈哈大笑起來:“好!果然聰明!既然你能看破,那就聽老夫的安排,給兩位遼使下個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