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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吳延恩暢談了一番開辦船政學堂的暢想之後,武好古就藉口要陪潘巧蓮去天涯鎮訪客,推掉了吳家的宴席。離開吳家大宅之後,武好古帶著潘巧蓮和奧麗加直奔米友仁居住的宅院而去了。米友仁在朐山縣城外的田莊宅子,可是不小。佔地大約數十畝,是三進九出的格局。
這宅子並不是米友仁到海州做官後購置的,北宋的地方官在任內是不許在任官地方購置產業的。這處宅邸是米友仁妻子王氏的陪嫁,那王氏武好古也認得,是王詵的一個侄女,家裡面也是將門資本家。在端王選妃的時候,武好古和米友仁一起去給她畫了像。誰知道竟讓米友仁和人家王家小娘子看對了眼,在米友仁高中進士後,便風風光光把王小娘子娶過了門,海州的宅院正是王小娘子的陪嫁之一。
武好古和潘巧蓮、奧麗加在米友仁的宅院外下馬,正要把馬拴好,卻見米友仁陪著一個二十歲不到的青年從裡面走出來,兩人看上去是談笑風生。
“咦,老師,十八姐,你們怎地來了?”
米友仁看到武好古,顯得格外熱情,快步就從門階上迎下來。
只是他一下來,卻把那青年撂在一邊。
不過那青年並未生氣,臉上帶著一抹溫和的笑容,令人倍感親切。
只是那抹笑容中,武好古卻看出一些孤傲清高。擁有這種氣質的青年,多半是個進士文官的二代,十有七八還是個大才子——武好古可是在潘樓街賣過書畫的,各種才子見得多了。
“元暉,這位郎君是何人啊?”武好古看著那位風度翩翩的青年發問。
“啊,那是大宗正丞李斯和家的郎君李伯紀。”
說罷,他扭頭對正從那臺階上下來的青年道:“伯紀,這位就是家師崇道先生,也是東坡先生新收的弟子。”
李斯和?李伯紀?武好古想了想,沒有什麼印象。古人都喜歡用什麼“字”啊,“號”啊的,不熟悉的人根本不知道在說誰?
“李綱見過崇道先生。”
武好古正糊塗的時候,那青年終於拱了拱手,自報姓名了。
李剛?呃,不對,他應該是大名鼎鼎的李綱!就是那位“坑”了宋徽宗、宋欽宗兩大家子人都抗金名將了。呃,這麼說也不是完全冤枉李綱,因為沒有他在靖康元年正月金兵第一次南渡黃河時堅決主張抵抗,甚至不惜煽動護駕逃跑的禁軍,宋欽宗早就帶著宗室親貴逃出開封府躲去襄陽府了。
雖然開封府多半會早幾個月陷落,但是卻不會有後來的“二帝北狩”了。
“原來是李伯紀,久仰,久仰。”
武好古可不敢在未來的宰相面前充大儒,也連忙拱手還禮,然後笑著問:“伯紀兄來海州也是為了聽家師東坡先生講課嗎?”
米友仁插話說:“有話也莫在大門口談啊,伯紀兄,不如就在我家用個便飯吧。”
李綱笑著,“那就叨擾了。”
米友仁做了個肅客的手勢,然後領著武好古、潘巧蓮、李綱一塊兒往宅子裡面走去,奧麗加則在米府大門口的耳房裡面候著。
四人在米府的中堂坐下,有女使奉上茶點。米友仁這才說:“伯紀兄是心懷天下的大才,所以不急著科舉,而是雲遊四方以求學問。聽聞東坡先生在雲臺辦學授課,就慕名而來,想向東坡先生請教學問。”
米友仁並沒有說要拜入蘇門,只是請教學問。因為李綱他爹李夔是個知兵的進士,曾經跟隨鄜延經略安撫使呂惠卿多年,立了不少戰功。在黨派上無疑屬於新黨陣營的人物,在呂惠卿的關照下,他的官運也非常不錯。
因此作為李夔的兒子,李綱即便再仰慕蘇東坡的學問,也不好公然拜入門下。要不然就讓他的父親李夔難做人了。
武好古喝了一口水,面帶微笑:“是這樣,東坡先生在雲臺辦學乃是官家的意思,日前已經復了龍圖閣學士,授了朝散大夫,現在就等提舉雲臺學宮的差遣下來了。
而這所云臺學宮,並不是為科舉而立的,所傳的學問,一是實用之學;二可以傳播於海外的儒家經義道理。”
李綱一聽,頓時來了興趣。
科舉對他而言難度並不是很大。之所以這一科沒有去應,是因為他父親李夔認為兒子的學問都在應舉上,便是中了也做不好官——對於高中倒數第一名進士的武忠義而言,高中就是成功!而對李綱這樣前程似錦的“進士二代”而言,進士不過是塊敲門磚,薦躋兩府才是目標。
而要薦躋兩府,光靠錦繡文章是不夠的,必須有經世致用的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