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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縣鎮尚且找不出比魯家還富有的人家。
“不了,我不是一個人。”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已微醺的錦衣公子。
若無牽絆,或許他會開懷暢飲,來個千杯酬知己,不醉不歸營。
魯子胥先是一怔,繼而納悶。“這位小公子長得真俊俏,活像個姑娘,瞧瞧那白裡透紅的臉蛋,比我家那婆娘還薄嫩,你上哪認識這麼個俊小子的?”
眼拙的魯子胥根本認不出“他”是個貨真價實的女紅妝。
倒是他的妻子眼明心細,早早準備好姑娘所需的臥房妝臺,胭脂、薰香、紗帳一應俱全,甚至貼心地放了一盤芍藥。
“路上撿來的。”宇文浩雲半開玩笑的說,惹來嬌嗔的一眼。
“真讓你撿來的,我父……父親準摘了你腦袋。”她一個堂堂公主能隨便讓人撿拾嗎?他當他是採花大盜還是樑上君子?
鳳迎曦雖然有點醉意,但腦子還清楚得很,沒把“父皇”兩字說出口。
“咦!你爹能摘人腦袋?”可見官位不小,是官家子弟。
她星眸微掀,芙蓉含笑。“摘他的腦袋綽綽有餘。”
“可宇文兄的父親官拜宰相,還有比相爺更大的官嗎?”朝廷制度他不甚明瞭,或許是皇親國戚之類的大官。
“當然……”有。
沒讓她說完,宇文浩雲適時的出言打斷。“這小酒鬼的話哪能當真,瞧她都醉得一場糊塗了,連摘人腦袋的傻話都說得順口。”
醉態可人的鳳迎曦即使身著男裝也難掩女子嬌態,每一抬眸、一顰眉,都讓宇文浩雲感到心口微動,喉生烈焰。
“可我越瞧他越像個姑娘,莫非……”他忽地住口,懷疑自己是酒喝多了,眼花。
“公子,我是京城來的風公子,你要是瞧偏了,準是你老眼昏花,不辨雌雄。”她刻意壓低軟膩嗓音,不信有人能猜得出她是易釵而弁的俏紅顏。
“是、是、是,魯子失言了,就罰我幹上三大杯,小兄弟你隨意。”一說完,果真豪氣地幹掉三杯。
不想被識破女兒身的鳳迎曦也想學他一般豪邁,酒杯一舉貼近丹唇。
突然,一隻不識相的大掌從中攔截。
“我替她乾了這一杯。”宇文浩雲不由分說的搶過酒一飲而盡。
“喂!喂!喂!那是我的酒……”哪有人搶酒喝搶得這麼兇。
“宇文兄弟你……”呃!好像有點怪怪的,他似乎對風公子……哎呀!真的喝茫了,居然胡思亂想,兩個男人能搞出什麼亂子,不就是折不斷的兄弟情義嘛!
“來來來,再喝,不醉不歸,我再敬兩位一杯。”魯子胥高聲一喝,使勁勸酒。
一餐飯由中午吃到日落時分,賓主盡歡的無所不談,百無禁忌地說長論短,從家鄉事說到國家大事,又從國家大事談到邊境外患,最後連先祖的橫死都搬到檯面聊開,智者魯仲楊過世後,魯家人已不再汲汲於學識,但求識字,不做文盲,不求以文星耀門楣。
大智若愚。
這是魯家人掛在正廳上方的牌區,時時提醒後人寧為愚人,不做智者。
而魯家人也當真奉行不違,除了能讀能寫外,個個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莽夫,詩詞歌賦不在行,論起學問連篇文章也寫不好,確實落實了現任遺訓。
“‘夕陽山莊’這莊名取得不好,非常不好。”鳳迎曦煞有其事的搖頭晃腦,批評人家住了三代的老宅命名不妥。
“哪裡不好?”醉得差不多的魯子胥跟著起鬨,邊說邊用筷子敲著空碗。
“說到夕陽會讓你聯想到什麼?”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這首詩他倒是背得滾瓜爛熟。
“對呀!只是近黃昏,那表示日落西山,你們魯家也隨著沒落了,家宅難平安,時有喪事……”夕陽都走到盡頭了,還能有什麼成就。
鳳迎曦不過是順口瞎說的,沒想到歪打正著,魯家連著數代以來,原本興旺的人丁日漸凋零,每隔幾年就少掉一個親人,接二連三的在大門口貼上“忌中”白紙。
“啊!原來是名字取錯了,難怪我那堂兄正值壯年就定了,哭死他大小妻妾三人。”他還在想沒病沒痛的,怎麼在睡夢中一合上眼就再也睜不開了。
“要改名。”她打了個酒嗝,醉眼惺忪。
“好好,改名,可要改什麼名好呢?”這事可頭痛了,他是大老粗,想不出吉利的名字。
頭一偏,她咯咯發笑。“就改‘迎曦’吧!曦是天將亮的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