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枷字木旁,由這個字便知項枷是以木頭製作的,是木頭就容易受損,因而便有了保護的方式。
今晨,撞上趙耕的道士所戴的枷,尺寸上便要小了一些,由於四角包了鐵皮,重量便有所增加,於是隻有先略減木頭的大小,以免超過重量。
因為枷的四角包上了鐵皮,也稱為「鐵葉枷」,但各地衙門裡通稱它為『團頭鐵葉護身枷』。也不知是誰起的頭,總之,應該是看了小說《水滸傳》中,林沖及武松發配時所戴的枷項名稱。
正是因為要保護木頭而將外角包了鐵皮,洠�氳階o了木頭卻傷了人頭——趙耕的頭。
趙耕此刻方想起了在徐州衙門前的那陣劇痛。
原來趙耕在被道士的鐵皮枷撞昏後,衙役做了初步的止血,為趕時間,便被抬上了囚車,往京城方向出發了。
蔣二爺與鍾理實一路曾叫喚過他多次,直到兩個時辰之前方才有了回應。趙耕當時曾開口問過事,但洠�死頃�R蜃約喝悅院���f著什麼旁人聽來都像是在有病呻吟,於是一路仍往北行。
此時,趙耕伸手摸了摸頸後,又是一陣刺痛,後腦勺下方『風府穴』上癤了一塊軟痂,趙耕忍住痛咬牙拿指頭壓壓,痂裡淌出血水來,一陣模�矗�w耕不敢再碰。
此時蔣二爺的坐騎已到了前方,與一直在前的鍾理實並薅�小�
趙耕望向四周,時已垂暮,天色漸漸暗了。
突然間,道旁一塊立石從眼前過去,昏黃裡,仍能識得上頭勒了四個字——「兗州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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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耕覺得兗州的地理環境和徐州有幾分神似,四面皆平原,見不到一點兒山。想來也有趣,自己半年前從徐州往南到了杭州,這回卻是往北,而目的地卻是京師。
白日將盡的酉牌時分車隊到達兗州驛館。
兗州府在山枺�【硟人閌淺凉�稀⑶嘀葜�鈱僖粚俁�拇蟾��虼耍�瓦B驛站整體建築也比徐州知府衙門要大上兩倍。
蔣二爺和鍾理實指使著驛卒,將三輛囚車按相同距離呈三角形放在廣場的三個點,再差人將馬匹解了,牽到後廄餵食草料。餐堂裡,兩人只與驛丞說了幾句話,接著隨意扒了一大碗麵食便離餐桌了。因為一路上不是在馬背上就是實腳踩在地面上,吃完晚飯後睏意便到,匆匆梳洗後就上了床。
驛站裡有十來個驛卒,職班的兩個見了差單,發現裡頭紅頭草書標著「欽」字,摸不清是什麼要緊大事,但不敢有絲毫怠慢。
因為兗州府四面平原的關係,儘管剛過小暑,夜間陣陣微風吹來,倒也還算是涼爽。
三個囚徒是在謊e吃大白饅頭當晚餐,吃過後,趙耕幾次試圖開口問話,都讓兩個坐在抱廊裡就著牆上火把光線下棋的驛卒喝住。
其實趙耕也不指望誰會回話,只想找個人問上兩句,但卻無法如願,只有躺下,不知不覺也就睡著,一個長夜都洠�堰^。
隔日天還未亮,趙耕仍在睡夢之中,便讓蔣二爺的吆喝聲給吵醒。
「來,唔唔喔把那棗色的栓上,兩匹黑的唔喔留給我和鍾爺,」蔣二爺一手拿著仍冒蒸氣的雪白饅頭往口裡塞,另一手向著幾個驛卒筆劃指示:「唔喔這兩匹上套,這匹留在這兒,回程喔喔唔再換回來。」
「行咧,都照爺的吩咐套上,來快!」受指示的驛卒又指示著下屬。
趙耕嗅著饅頭的酵香味,嚥了一大口唾沫。
兩個驛卒過來將他的囚車攬套上馬,又過去將永明和尚與道士的囚車同樣套好。其中一人斜睨趙耕一眼,趙耕見了立刻便要開口,但那人卻又轉頭做別的事去了。
不久,一名驛卒自驛館大堂內抬出一個熱氣蒸騰的竹粊恚�w耕又聞到了剛才的香氣,肚子瞬間咕咕叫了起來。
「來,熱餑餑來,」蔣二爺將最後一口饅頭塞進口中「每人三個,喔唔其它的打包!」
驛卒麻利地將白雪雪的饅頭扔進了囚車內,趙耕看了開心極了,真是白亮白亮的饅頭呢!立刻盤腿坐好,將其中兩個捂進上衣衣襬,再兩手捧好了另一個,張大口咬將起來。
一時片刻間,大地只剩咀嚼的聲音。
趙耕直到吃下了第二顆饅頭的最後一口,才抬眼望向另兩輛囚車。
看了一眼後,趙耕又對著第三粒饅頭咬下了一口。
永明和尚正在抹嘴,趙耕在永明的囚車裡看不到還有饅頭,心想這和尚竟然已吞完了三個?
道士則半倚在囚車木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