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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跳加速,這這……
這麼多年多去了,我和他的相遇竟然是這樣的場景。
他伸手將我扶起,手裡的餘溫傳到我手心,我慌忙縮回手,抬頭看他,我驚喜得大叫,“大柱。”
哈哈,我上前和大柱擁抱,這是我見到好朋友最激動的時刻。
大柱似乎有些拘束,彆扭著,我才想起這裡是秦村,不是上海,有許多親。密的動作是很多村子裡的人所不能接受的。
大柱,他是我兒時的夥伴!
說起大柱,我永遠也不會忘了這個村裡唯一不嫌棄我的男孩兒……
我在秦村住過兩年!
記得小時候那會兒,阿叔第一次帶我來到這個村子,我還有些怕生,但我算是比較容易放得開的那種小兔崽子。
阿叔將六歲的我寄養在秦奶奶家,時不時會來看我。
村子裡秦姓是大姓,很少來外人,秦奶奶家離大柱家就隔了一道籬笆,那個時候我聽別人說,我是一個不吉利的孩子,所以阿叔才將我丟在秦村,不帶我去上海。
大人們將我閉在門外,不讓自家娃兒和我玩耍,唯一和我玩耍的人,就是大柱。
那時候大柱說,“我見你第一眼就覺得你應該是我媳婦兒。”
第一次聽到大柱這麼說時,我拾起身邊的石頭把他額頭打了一個窟窿,“你長得不好看,我才不要做你媳婦兒。”
大柱看著血流下來嚇得哇哇大哭,哭著回去找他娘去了。
我也被嚇得躲在茅草堆裡一天一夜不敢出來,後來實在餓得慌,夜晚躲在秦奶奶家豬圈後的田裡剝豌豆吃,被秦大叔半夜起來上茅房給發現了。
手電筒的光打在我的臉上,還來不及跑的我就這麼被秦大叔給擰了回去,秦奶奶不過問我去了哪裡,也不關心我吃沒吃好,睡沒睡好,只是叫我早些睡覺。
半夜實在餓得慌,起來到鍋裡找了一些鍋巴,吃得嘎嘣脆,吵醒了秦奶奶。
035兒時記憶
我感覺秦奶奶不喜歡我,她極少說話,見我調皮時就會瞪我,很多時候我本想離開她家,她就站在門口說,“你走吧,走了就別回來,讓秦鉞揚自個兒到野貓子洞找你去。”
我被嚇得站住了腳,我害怕野貓子洞,聽村裡人說那是個有妖怪的地方,大人們都是這般嚇唬小孩的,只要睡覺小孩一哭,那句“你再哭,再哭就把你丟在野貓子洞去。”如此這般,小孩便很乖巧的睡覺,再不哭鬧。
秦村的小孩都很聽話,都很聽那句丟在野貓子洞門口的話。
我也不例外!
被秦奶奶這麼一吼,我就乖乖的留了下來,生怕被野貓子洞裡的妖怪給抓了去。
那個時候阿叔不住在秦村,每半年才能來看我一次,給我買新衣服,買糖果,我就穿著我的新衣服去村裡晃悠,讓不理我的小孩們羨慕。
大柱額上包了一塊紗布,被我打出了窟窿後是村裡的老中醫給包紮的,他娘隔三差五的到秦奶奶家門口數落我的不是,秦奶奶也不開門,我也不敢說話。
大柱看見我穿了紅色新衣服,躲在他家桂花樹下叫我,他娘每天在秦奶奶家門口吼,“別讓那野丫頭在和我家大柱玩耍,丫頭賤命我家大柱可還是個寶貝疙瘩呢,頭上再打出一個窟窿丫頭能賠得起。”
但大柱可不信這個邪啊,躲在桂花樹後面都在叫我過去和他玩蛐蛐。
“阿離,你這件衣服真好看,借我穿穿。”
我看了大柱一臉髒兮兮的樣,癟嘴躲得遠遠的,那是阿叔給我買的新衣服,“這是姑娘家的衣服,可別給我弄髒了。”
大柱可不喜歡別人說他髒,“那不要你做我媳婦兒了,把衣服借給我穿穿,我就送你一隻蛐蛐。”
我猶豫著要不要借的時候,大柱娘從後院鑽了出來,一把擰了大柱耳朵往回拖,邊走還邊罵,“你個兔崽子,額頭上的教訓這般快就給忘了。”
“娘,輕點,輕點……”
隨著大柱遠去的叫喚聲,我終於感覺到自己在秦村是個多餘的人,儘管有阿叔給我買新衣服。
阿叔是城裡人,小時候聽村裡人說城裡人都是有錢人,我便開始幻想著做一個聽話的孩子,讓阿叔也能把我接到城裡邊去,做個城裡人。
每天盼望著阿叔的到來,秦奶奶第一次和我說的話是,“別看了,你阿叔不會這麼早就來。”
她一句話,打破了我一直以來的期盼。
那個時候我認為阿叔不要我,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