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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寂,只剩下無邊無際的黑暗,似乎永遠也亮不起來的黑暗。
七夕是被綦裳的囈語聲驚醒的。她叫不醒綦裳,不知夢到了什麼,綦裳不停的掙扎,額頭燙的怕人。
七夕頓時急了。著急著慌地跑出去找人。她找到草階,草階睡意朦朧地告訴她自己做不了主。七夕求她,求她找雲鬘幫忙宣太醫,草階推開她說,娘娘今晚侍寢,驚擾了聖駕誰都擔待不起。說罷,便關上門回去繼續睡覺。
七夕點點頭,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屋。
“公子怎麼知道?”
第十一章:貊彧
綦裳的身子一直都很虛弱,慢慢養著就進入了三伏。
整個後宮,只有修媛薰風的親哥哥在邊境當差。
“小姐,咱家娘娘說,您隨時可以到御花園去。等天氣涼爽了,就出去走走吧,這對您的病也有好處。”七夕勸道。
“七夕,把我的琴準備好,傍晚我們去御湖聽琴賞景。”
第十二章:御湖
一連好幾天,綦裳只是擺琴在那裡,愣愣地看著御湖出神。最後,一指頭都不動地收拾東西回去。
這日,綦裳依舊在御湖邊坐著,遠遠地看到一群人浩浩蕩蕩,人群中的那抹明黃色分外醒目。
綦裳坐直身子,整整衣裳的前襟,款款地伸出手,掠過琴絃,一勾一抹,琴聲頓時悠悠揚揚地響起來。
一首短短的《越人曲》,竟然已經薄汗溼衣,這身子骨還真是不中用。
雲鬘手中的茶盅沒有拿穩,差點將茶灑出來。像是被針紮了似的,雲鬘立刻向御湖趕來,身後跟著惶恐的宮女太監。
第十三章:冊封
鎮祭上前扶起綦裳。“你叫綦裳?剛才那曲子是你彈唱的?”
“愛妃請起。”鎮祭笑道:“綦裳無罪,剛才那一曲讓朕恍如隔世,誤為天上梵曲,餘音繞樑。”
“民女惶恐,擾皇上清聽。”說著就又要跪下去。
鎮祭向前一步,托住就要跪下的綦裳,順勢一帶便將綦裳擁入懷中。綦裳驚了一下,不知怎的就鬆了手,懷中的琴摔在地上成了兩半。鎮祭不管,他就是想抱著她。綦裳的心撲通撲通跳的飛快,周遭全都是陌生的龍涎香,臉靠在鎮祭的胸口感覺到鎮祭的體溫透過夏季的薄衫。除了貊彧那次之外,綦裳第一次與男子靠的這樣近,曖昧的姿勢讓綦裳飛紅了臉頰。
此刻的綦裳,早已羞得說不出一句話了。
綦裳到達挽雲居的時候,整個院子冷冷清清。按理說,婕妤比美人大一級,胡美人該到門口迎接才是。不過,綦裳並不以為忤,盤算著改日要會會這位胡美人。
管事太監帶了兩個小宮女和兩個小太監來,說德妃吩咐下從尚寢局挑來伺候的。沒有皇后,德妃自然是後宮之主。
“娘娘折煞奴才了,您快些收拾一下,皇上點名要您今晚侍寢。”
第十四章:召幸
綦裳周身沒有半點粉黛脂環,墨一樣的長髮披散在枕頭上,襯得她更加膚白如脂。一件水色的褻衣鬆鬆的套在身上,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她婉約玲瓏的身子,玉樣的肌膚更是撩人心絃。就這樣看了良久,著實不忍心叫醒她。鎮祭索性躺在綦裳身邊,伸出一隻手臂輕輕摟住綦裳,無關**,只是想摟著她,安心。
寅時,應鐘叫起。規矩地敲三下。綦裳頓時醒了。看到身邊竟然睡著鎮祭,而且還這樣摟著自己。綦裳輕輕將鎮祭的胳膊挪開,想要起身下床。誰承想鎮祭摟的更緊了。綦裳拿不準鎮祭是不是也醒了。
鎮祭沒有睜眼,只是胳膊上加了力氣將綦裳摟的更緊了一些。“不要管他,繼續陪朕躺著,以後你侍寢,都不用叫起了。”
綦裳只好繼續躺著,只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
皇上辰時上朝,綦裳卯時起床為鎮祭更衣。看到在自己身側忙碌的綦裳,鎮祭說:“今日,朕去你那裡用晚膳。今晚你就好好休息一下,不用侍寢。”
綦裳的手僵了一下,卻被鎮祭握住了。
綦裳抬起頭,正對上鎮祭脈脈的眸子,突然感覺到心中一動。這個男人,是天下的王,是後宮三千佳麗的丈夫,也將會是她的男人。
“回去要給德妃請安,她現在是後宮之主。不要忘記。”
夏季早晨的風透過鸞轎的簾子絲絲縷縷地撫著綦裳的髮際。心中有淡淡的甜蜜盪漾開來,夾雜著些許不安與惶恐。君王之愛,真有這麼輕而易舉就可以獲得嗎?他眼神的溫柔,他的體貼還有他說過的那些話,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