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組織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你代替我活下去。告訴他,我在這裡等他,等多久都行。〃
說完了這一句,他轉身離去,像風一樣地輕。
〃謝謝。〃一滴淚奪眶而出,原來我還是有生命的個體。
這滴淚,沿著臉頰輕輕滑下,滴落在地上,開出一朵小小的水花。
在眼淚滴下的地方,露出了一小條裂紋,漸漸地向四周擴張,越來越長越來越深,直至〃哐啷〃一聲,整個空間分崩離析,消隱不見。
我從黑暗中睜開眼睛,眼前是模糊一片,我努力地眨了眨眼,有個人影若暗若明,過了一會兒我才看清了他的輪廓,卻是我現在最不想見的人。
〃還好,燒總算退了。〃坐在床邊的人見我醒來,頓時鬆了口氣,擰了一條溼毛巾,輕輕地幫我擦去臉上的汗珠,〃總算熬過來了,昨晚好險哪。〃
我默然地看著他,嗓子又痛又啞,還沒有力氣說話,只好安靜地把臉別過一旁,不去看他。
他嘆了口氣:〃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見我。。。。。。也罷,好生休息吧,我過兩天再來看你。〃
然後他真的走了,三兩天都沒有出現。
我躺在床上,時醒時昏,身上的繃帶一圈繞著一圈,讓我懷疑自己是剛從埃及金字塔裡被人挖掘出來還沒來得及上博物館的木乃伊,傷口還在大聲叫囂,伴著斷斷續續的低燒,火辣辣地疼。
還好身邊又有人伺候著了,還是原先被我遣散了的僕人,像從前一樣照顧我,好像什麼變故都沒有發生。不知道他們從哪裡弄了些良藥,每天幫我在傷口處塗抹三次,透明狀的液體清涼舒服,就像三伏天吃了個冰淇淋,把咧咧的疼痛狠狠地壓了下去。
傷口發作的次數越來越少,燒也漸漸退了,精神爽快了很多。醒時聽聽清脆的鳥鳴,看看窗外的飄落的黃葉,想想一些煩心的事情,想累了,就埋頭大睡,拋開煩惱和瑣碎。
這天醒來,照常睜著眼睛看天光,單調的風景和清一色的鳥鳴讓我感到乏味,心想著躺在床上能做什麼解悶的事情。
就在百無聊賴之際,忽然花園裡傳來一陣輕快的笑聲,那是年輕女子的笑聲,風吹銀鈴般〃叮叮噹噹〃, 像是地底下冒出的清泉,像是迎面撲來的春風,很清新很悅耳,很快樂很單純。
〃花兒,花兒,哥哥你看花兒!〃
女子一邊跑一邊笑,一邊拍手一邊叫,我輕輕地笑了,曾幾何時,我也是像她這樣的瘋丫頭。
〃朝霞,別跑太快了,當心摔著!〃一把沉穩的男聲,輕輕地提醒著姑娘,言語中盡是關愛。
〃哥哥,花兒,花兒,你看戴在我頭上美不美?〃
〃美,美,我們小朝霞比什麼花都美!〃
花兒。。。。。。深秋時節,花園裡還在怒放的花朵,就只有花匠們精心栽培的上百盆秋菊。
此花開過更無花,突然就好想看看,順便瞧瞧什麼人在我家花園裡戲耍。
我深吸口氣,慢慢地從床上爬起來,捶了捶快要生鏽的骨頭,伸了伸睡得僵硬的手腳,試著站起來,扶著牆走向屋子後的花園。
站在牆角,我看見了那名年輕女子,也就是二十出頭,長得靚麗標緻,天生一美人胚子。衣飾端莊得體,只是這頭。。。。。。寒,插滿了大朵小朵形形色色的菊花,那可就不叫美,叫傻。
也難怪,這年頭,大概只有傻姑娘才會有這麼天真無憂的笑聲吧?
可憐我那滿園菊花啊。。。。。。
我無可奈何地嘆息,那丫頭好像聽到了,望向了我這邊,眉開眼笑地跑了過來:〃姐姐!姐姐!〃
四下無人,我一頭冷汗,三根黑線,莫非她是在叫我?
〃姐姐!姐姐!〃毋庸質疑,下一秒她已握住了我的手,〃一起玩!一起玩!〃
我擦了把冷汗,莫非傻子能看透一個人的真身麼?拜託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叫我,我可是歷盡千辛萬苦穿越過來當小受的,你這麼叫讓我有很深挫敗感!
〃小妹妹,請叫哥哥,謝!〃我非常嚴肅地鄭重其詞,這關係到一隻小受的尊嚴問題。
〃姐姐!姐姐!陪我玩!陪我玩!〃
顯然,語言警告對於智障人士而言就像耳邊吹過的風,根本就起不到實質性作用,我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張牙舞爪地對著她:〃叫‘哥哥'!不然掐你小臉蛋!〃
〃咳咳!〃她身後有人乾咳了兩聲,一個高大的身影罩了過來,〃羅公子好精神哪,傷都好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