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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錢浪費在住宿上,都在忙碌著。
不曾關注,也就談不上遺忘。
歲月都沒有記載下這些灰暗色的點點滴滴。
……
畢月問:“搜查得有個理由吧?他就是強力部門也得整個冠冕堂皇的說法,這叫什麼突擊?!”
許豪強無奈地搖了搖頭,嘆息道:“不需要理由。你就是報案啊,都說不明白是哪的人搜查的,語言不通,連長相都說不清楚。估計啊,人家就是心裡明鏡知道這點。”
“許叔,總這樣嗎?”
“等晚上我帶你們去旅社就知道了,那地方前幾年還遭過大規模突擊,很多人錢都沒來得及兌換,哎呀,消防警啊,交警啊,有大沿帽的都進去了,全副武裝,那小破樓一大部分人都癟泡了,白折騰!有的借錢上貨的,後來再沒見過。”
畢成反問,又像是自言自語:
“也就是說,得防好幾夥。可真難。”
……
沒心思幹別的,也不刻意抬價格,畢月和許豪強道出了心底話:
“我們就這二十來件了,批發完直接走,趕上半夜那趟回東北的車……叔,不住宿了,就剩你自己……”
許豪強一愣:“那快著點兒!咱得抓緊時間!”小聲湊近畢月耳邊:“先換錢。”
三人都來不及倒騰賣貨,索性畢成幫著許豪強揹著貨,還算沒啥負擔。
姐弟倆跟著許豪強直奔兌換美元的地方。
盧布不能背在身上,說不清就被沒收,到了莫斯科,也終於明白盧布為啥被稱為定時炸彈了。
……
錢都沒捂熱乎畢月和畢成的心。
那可是美元啊,算成人民幣好幾千!
之前許大叔一頓白話講故事,誰都不覺得啥,他們那節車廂也沒人丟錢,一直都是警戒的心理,隨著啥都沒見著,慢慢地心氣鬆了。
可事實發生在眼前,那種五分八分鐘就沒收所有錢的場景出現在眼前,一路上所有的辛苦都白費了,連本錢兒都不剩,太直觀、太觸動人心。
這錢到底是給誰掙的,還沒個準數呢!
姐弟倆現在是********迅速返回國內,回家,一刻都不想在這呆!
……
八十年代伊斯邁洛市場還沒有形成規模,畢月認為和她的上貨地“白溝”沒啥分別。
除了批貨買賣的人更多、地方更大,連個遮風擋雨的地兒都沒有,像極了後世夜市上練攤的那種環境。
畢月正在笨笨咔咔地和一個拿著土籃子的蘇國大娘你來我往,那意思你都要了吧,我給你便宜點兒。
倆人就跟表演啞劇似的,演的特別投入,畢成卻沒心思幫忙。
幾天沒咋閤眼,可他現在卻精神極了,因為他在給許叔看著大包小裹,這都到了集市了,人呢?!這可都是錢吶!
當畢月像攆人似的揮別蘇國大媽,心裡尋思終於全賣了,可特麼省心趕緊回家時,許豪強呼哧帶喘的出現在姐弟倆的面前。
畢月正要拿水壺,動作頓住了。
憨厚的中老年漢子,蹭吃蹭喝的東北大叔,手裡是十個黑麵包和兩瓶格瓦斯。
畢月嗓子眼乾啞的厲害,許大叔卻笑呵呵的塞到空的膠絲袋子裡:
“我不著急,大侄子、大侄女,連夜家去吧!回國,麻溜回去。我說話算話吧?沒白吃你們黃瓜和餅吧?”
畢月低下頭看著塑膠涼鞋:“嗯。”
畢成手指指向許豪強的兜子,許大叔擺擺手笑了,又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這回湊近畢成,嘴裡還是噴著口腔臭氣還有煙味兒,小聲道:
“我得帶點兒他們這的東西回咱那倒。嚐嚐,格瓦斯,麵包發酵的!媽了個巴子的,這地兒啊,櫃檯上空了一大半,都藏櫃檯下面,買啥都排隊,還特麼限量不讓多買!沒啥熱鬧可看滴,都不如咱東北高粱地!是吧?大侄女?”
“是。”畢月仍低著頭。
感覺出來倆孩子傷感了,可大叔習慣了,他拍了拍畢成的肩膀,瞅著畢月,逗著倆人:
“我跟你們說,前些年我和我飛哥想吃魚,高價買魚,不差錢兒,豁出去了,實在是吃的不習慣想自個兒做。哎呦,不會鳥語是不行,買雞能學雞叫,買魚咋叫喚?我作為小弟就得搖頭擺尾學魚游泳啊!”
許豪強,小個子的許大叔,他的調侃聲還在繼續,他已經彎下腰和畢成開啟他的兜子了,這預示著,他展示貨就要奔波忙碌準備開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