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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換一把?”畢成心裡還合計呢,他和大山哥可不是一般關係,剛才他倆和炕泥時,大山哥還真問他咋還的饑荒來著,要不要說實話?
“嗯那。”趙大山撲落撲落褲腿上的灰兒,轉身去了倉房。
倉房裡的畢月,咧著衣服,一手捂著“花椒布”,一邊兒啃著手指甲,琢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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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鈣鐵鋅(笑笑66+4)六更
對於農民來講,除了貓冬的時候算是歇著了,平日裡哪有歇著的時候。
不過今天畢鐵剛特意拐到管工的人家打了聲招呼:
“大兄弟,後天去外村兒蓋磚房,這活兒我不去了。家裡大妮兒她們回來啦,陪孩子們呆兩天兒!”
原來是上趕著求人家帶著他,今兒個是上門主動要求不幹了,搞的同村的工頭吃早上飯時,還和他婆娘犯嘀咕道:
“這咋的,發財了?一大早走一圈兒饑荒都還完了,這幹活也不去了!”
可見在農村,資訊傳播業有多發達。
他們只憑靠走、靠吼、靠一家傳傳百家,別說愛打聽事兒的村民了,畢鐵剛要是敢每家每戶都多給點兒利息錢,全村的雞鴨鵝狗貓都能知道!
畢鐵剛揹著手,晃晃悠悠的挪著那條瘸腿出了家門。
他感覺這麼多年,就屬今天算是真正的休息,心裡也終於是烙了底。
然而,再休息也得和土坷垃打打交道,一天不摸摸,不放心,睡不好覺!對於他來講,地裡的莊稼是溫飽,人只要餓不死,一切都能挺過去。
尤其是明個得出門帶老爺子看病,一走幾天,不瞅瞅真不行。
知道畢月在倉房的畢鐵剛出了家門,不知道畢月在哪、想去院子裡撒嘛撒嘛sama(找找)的趙大山,站在房頭翹腳東瞅瞅西看看,也沒撒嘛到畢月的倩影。
是不是因為燒雞和他不高興了?就是如此患得患失的狀態,大概喜歡一個人,本就該如此。
他顯得有點兒蔫頭耷腦的推開了倉房門。
木頭門剛一推開,光線直射進來一條影子,畢月“熬”的一嗓子,比剛剛來家找她孃的胖嬸聲音還大。
她被嚇了一大跳。
畢月從扒開眼睛清醒後,只是想洗個澡解解癢,前前後後被嚇了兩次!這事兒就那麼難嗎?
瘦弱高挑的身姿嗖地一下,反應極快、本能轉身:“我去!!”沒喊出“我靠”,這都是最近戒了。
趙大山更是被畢月嚇了一跳。
人嚇人嚇死人,他心裡正開小差尋思後園子都沒見到丫頭的影兒,這是去哪了?冷不丁的……
“咋的了?”問完,趙大山覺得自個兒傻透嗆了,他好像明白畢月在幹啥呢……
畢月擰著眉毛轉過頭,手上那條沾滿生薑花椒水的白布掉到了地上,她兩手環胸,衣服領子把脖子都肋出了印兒,可見捂的有多嚴實:“出去!”
趙大山頭上冒汗,耳朵尖兒都紅了,好脾氣且略顯無措的對畢月以投降的姿態、舉起兩手,“噯噯,這就走!別,別!小月,我、我……”
“別我我的,快著點兒!不方便,出去!”畢月強調,這人真肉,墨跡。
被罵了,心口窩又砰砰地瞎跳,稀裡糊塗,從頭到臉包括整個人都是迷迷瞪瞪的狀態,趙大山失措轉身,木頭門都忘記關了,走了兩步又返回身,這回連頭都沒敢抬,嘴裡小聲嘰嘰咕咕道:
“我拿鍬,拿鍬。”
“還拿鍬?”
“不、不拿了。”……
人離開了,再說啥,畢月沒聽清,因為木頭門已經關上了。
她翻了個大白眼,多虧長的小,前大襟一抿就能蓋上!
……
大屋的地上堆著個泥坑,趙大山穿著他那身體面的衣裳,端著鐵磁盆爬上了炕。
畢成愣了一下,直起腰瞧了一眼:“大山哥,盆裡還沒裝和泥呢!”
抹炕、抹炕,得用從炕上扒下來的土,用水和上泥,再都重新抹上,這才算完工,然而,那位直接端著個空盆先爬了上去。
臉色漲紅,趙大山剛才還擱心裡合計著:“他真是啥也沒看著。還有,畢月剛才是不是罵他了?”怎麼對他那麼兇巴巴?
二十三歲的男人,心間泛起那麼點兒委屈。畢竟,真看著了,罵他兩句也就聽著了!
屋裡的趙大山臉紅脖子粗,吱吱嗚嗚對畢成回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