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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臭講究,事兒多。就在娘那面睡唄,你說天天晚上折騰回來,搞的、搞的我們很被動嘛。是不是太明顯了?你怎麼想的?”
楚亦鋒壞笑道:“我這不是想你想的。就你們家那小院兒,就你爹天天跟打更似的半夜還咳嗽呢,咱能放得開嗎?”
頭天兩口子還說陸擎蒼什麼什麼的呢,第二天畢月在下班時就接到了楚亦鋒語氣有些激動的電話:
“媳婦,我戰友來京都了,你晚上沒事兒露個面兒,我在會所呢。”
“誰啊?老陸和大牛。這都我好哥們……”
“行了你甭廢話了,我這就過去。”
“好嘞!”
畢月掛了電話低頭瞅了眼自個兒,這一身西服,是不是太那個了?
所以等畢月推開包房門時,她是包包頭,圓領薄毛衣,淺藍色喇叭牛仔褲,小白鞋,背了個單肩灰皮包。要依她的意思,她該配條鉛筆褲,但這時代太流行喇叭褲了,得隨俗才能叫時髦。
王大牛正對門口,小夥子黝黑的面板,驚愕的和畢月對視。
楚亦鋒回眸看到畢月進來了,熱情介紹道:“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媳婦畢月。媳婦,那是喬延你熟,那個就是我跟你常提的老陸,陸擎蒼,這個大牛。我每回帶吃的都是給他。”
畢月要握手,但陸擎蒼站起直接就是一個軍禮,似乎像不能跟女同志握手似的。而王大牛呢,他倒是想握,但隔桌子夠不到,激靈的小夥乾脆立正站好也是個軍禮:
“嫂子,久仰大名,你好!”
等畢月坐下了,王大牛還大大咧咧道:“剛才我都沒敢認嫂子,以為走錯屋的呢。營長,嫂子跟報紙不一樣,像個學生。”又一擺手強調:“還不是大學那種。”
畢月好開心啊。她都生倆了,還高中生呢。你都說這小孩兒楚亦鋒寧可動關係也要給帶走,看著大大咧咧,或許屬他情商高呢,一臉真誠,至少放身邊高興,他不藏著掖著。
陸擎蒼雖然沒說啥,但他抿抿唇心話:亦鋒他媳婦這是多大啊?怎麼看都像十八,還那麼……唉,亦鋒這運氣沒誰了。
剛開始畢月只是小口抿紅酒陪著、看著他們一杯接一杯的啤酒,聽他們講這次人事變動。
後來隨著那四個軍人喝的氣氛越來越好,她也放量往熱絡多喝了。還聽到楚亦鋒扒瞎說這會所也是她開的。
王大牛連喝四瓶後,憋肚子裡的問題終於敢打聽了:
“嫂子,蘇國那面兒什麼情況啊?我、我不問怎麼運回飛機的,我懂那都是商業秘密,我就是好奇人民是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中啊?”
畢月失笑道:“運回飛機的過程很繁瑣、很枯燥,各個部門和上百個工廠共同配合的結果,不是我一個人能搞定的,那麼大的傢伙,對不對?我幾句話也說不清。倒談不上是機密。至於蘇國人民水深火熱啊?”
楚亦鋒給畢月倒酒,鼓勵捧場勸:“給我們說說,詳細點兒嘮。我們這都出不了國的。”
畢月想了想該怎麼形容:
“先說住房吧,蘇國很奇怪的,房子恨不得蓋一樣的。
你在這個城市看到了一個建築物,等你到另一個城市一瞧,會有種錯覺好像還在同一個小鎮。
高樓很多,看起來很富。
生活方面,社會保障不錯。他們那的小孩子上學是不花錢的,免費午餐,免費書本,一入校就有免費醫療和保險,免費校車,免費……”
王大牛再次瞪大眼睛:“車接送?”
畢月點頭:
“大牛,車這東西在咱國家是稀罕物,人家國家不缺那個。我跟他們那、像京都交通局長這麼個職位的領導聊天,據他說:光莫斯科就有八十萬輛的小汽車。而且這個數字還在增長。
還有,比如咱們買鋼琴電視安裝電話費勁,蘇國那差不多點兒的人家都有。
他們那的人穿的也好,女的燙頭各式裙子,男的西裝革履抽雪茄,弄那模樣看起來特別時髦。”
畢月心裡話,打扮的程度像咱國家九十年代中後期。
尤其學生服。嘖,咱國家這學生校服,別說現在了,就是後世跨世紀了還那樣呢。
四個軍人聽不解了,包括楚亦鋒。人的心理也是不喜歡別國比咱國家強,不想承認:
“媳婦,聽你這意思,他們欣欣向榮啊。不對啊,你老頭衫賣給誰的?你明明出口服裝了?”
畢月笑了:“我現在就說說那地兒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