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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血激盪之下,川軍潰兵和桂軍潰兵紛紛開始表態。
“長官,只要中央軍的弟兄拿我們當人看,我們廣西佬就沒有怕死的!”
“長官,論裝備我們不如中央軍,論訓練我們也比不上中央軍,可要說不怕死,我們四川佬絕不會比中央軍的弟兄差!”
“錯了,都他孃的錯了!”嶽維漢厲聲怒吼道,“剛剛老子怎麼說來著?”
川軍潰兵和桂軍潰兵們愣了愣,旋即醒悟過來,齊聲怒吼道:“長官,咱們寶山營就沒得怕死的!”
嶽維漢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眼前這夥潰兵也終於有了點精氣神了,當然,嶽維漢絕不會天真地以為,僅憑這一通訓話就能夠讓這夥潰兵徹底地改頭換面,但是,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個良好的開端,嶽維漢絕對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把這夥潰兵帶成真正的精兵!
…………
南京,領袖官邸。
剛剛榮任軍事委員會副總參謀長的白崇起在國府侍衛長王世和的引領下神色嚴峻地進了書房,正在閉目養神的蔣校長聞聲睜開了眼睛,見是白崇起,臉上頓時浮起了一絲難得的微笑,當即起身親熱地招呼道:“健生哪,你來了?”
白崇起是桂系軍閥的二號人物,又是國軍中極富盛名的軍事家,小諸葛的美稱那可是他從戰場上博來的,而絕非是浪得虛名!對於這位大將,蔣校長可謂是又愛又恨,既愛他的才幹,又恨他不能為己所用,箇中滋味之複雜,也只有蔣校長自己知了。
“委座!”白崇起向蔣校長立正敬禮,旋即神情凝重地說道,“據保密局上海分局技術科偵聽,最近日軍上海派譴軍總部與本土大本營之間的往來電文驟然增多,我擔心日軍很可能還會大舉增兵,眼下之淞滬戰場,我軍亦僅勉強支撐而已,一旦日軍繼續增兵,則局勢危矣。”
“我曉得滴,這個我曉得滴。”蔣校長連連點頭道,“不知道健生可有應對之良策啊?”
白崇起嘆了口氣,黯然說道:“委座,這幾日淞滬地區普降暴雨,我軍前沿陣地皆泡於水中,前線將士可謂苦不堪言,竊以為我軍應該徹底放棄蘇州河北岸之市區,收縮兵力於津浦鐵路西側以及蘇州河南岸與日軍隔河對峙,戰局或者還可勉力支撐。”
“放棄蘇州河北岸市區?”蔣校長皺眉道,“能不能留下一支部隊?”
“留下一支部隊?”白崇起皺眉不解道,“委座這話卻讓人不解。”
白崇起的確無法理解,此公在戰術上堪稱大師,不過在戰略眼光上卻是有所欠缺,在他看來幾十萬大軍都頂不住日軍的攻勢,留下一支部隊又有什麼用?
蔣校長望著窗外蕭瑟的冬景,幽聲說道:“健生哪,聯大召開在即,據悉此次聯大將會把中日戰爭列入議題,如果我軍能在蘇州河北岸市區留下一支部隊,也可表示我們抗戰到底、絕不妥協的決心嘛,這樣聯大在決議時也許會更有利於黨國。”
白崇起心裡頗不以為然,嘴上卻只能敷衍道:“那也只好如此了。”
蔣校長道:“那這事就由健生你去安排吧,一定要從各集團軍中選出一支精銳部隊,兵力規模嘛至少也得一個師!”
“明白了,卑職這就去安排。”白崇起又向蔣校長敬了記軍禮,旋即轉身離去。
…………
淞滬前線,寶山營陣地。
自打10月下旬以來,寶山營的好日子也算是過到頭了,由於戰事全線吃緊,各集團軍的物資供應驟然變得緊張起來,既便有師長夏中禹的庇護,寶山營也再不像以前那樣有求必應了,彈藥供給和伙食標準驟然變得緊張起來了。
但這還不是最惱人的,彈藥欠缺可以省著用,伙食差點也能將就,最讓人無法忍受的卻是冬季的雨雪天氣,自打那個難得的豔陽天之後,接著就是好幾天滂沱大雨,由於淞滬地區地勢低窪,國軍的戰壕裡頓時便蓄滿了水。
堅守在前線的幾十萬國軍將士全都浸泡在冰冷的濁水裡,真是苦不堪言。
如果這樣的天氣再持續個三五天,則根本不需要小鬼子來進攻了,國軍自己就垮了。
現在既便是最沒文化最沒戰略眼光的大頭兵也已經看得很清楚了,在蘇州河以北這仗已經是沒法打了,現在國軍就剩下一條路了,那就是撤到蘇州河以南,依託上海城內堅固的鋼筋水泥建築與小鬼子打巷戰了。
當然,有些事情這些大頭兵們是不會知道的,上海城區的大部其實都是公共租界,那些洋鬼子是絕不會允許國軍在租界裡跟小鬼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