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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們,一路走好!”劉毅身後,各營各團主官紛紛跟著立正敬禮。
祭奠儀式完成,嶽維漢、劉毅以及各營各團的主官們紛紛轉身離開了靈堂,海倫也收起了速寫板,將上面已經完成大半的肖像畫小心翼翼地取了下來,當海倫的美目與畫中男子憂鬱的眼神相對時,忍不住低下頭輕輕吻了吻畫中男子的英挺的下巴。
…………
特務隊少校隊長趙欣怡重新變回了申報駐寶山旅的戰地記者。
在兩名衛兵的護衛下,趙欣怡透過黑暗、漫長的地道,來到了城東火車站。
如果說徐州是整個抗戰的最前線,那麼城東火車站就是整個徐州戰場的最前線,既便是對軍事一知半解的趙記者也能夠猜到,明天的大戰肯定會在城東火車站最先打響,日軍的攻擊重點也只會是城東火車站!
在刺刀營營部,趙記者寫下了徐州保衛戰的第一篇戰地日記:深入火線。
民國二十七年(1938)五月八日,今天天氣晴朗,然而徐州城頭卻已經被大戰的陰雲所籠罩,日軍第3、第5、第6、第9、第18五大主力師團在野戰重炮第五旅團以及航空兵團的協同配合下已經逼近徐州近郊,大戰一觸即發。
此番局勢之惡劣,敵我兵力之懸殊,尤甚於江浦之戰!
裝備相差之懸殊更是絕無僅有,我軍既無航空兵,也沒有重炮,旅屬炮兵營僅有少量小口徑迫擊炮,幾乎不能給前線步兵提供火力支援,而日軍不僅有大口徑野戰重炮,有航空轟炸機,還有坦克助戰,情勢之險惡,已至無以復加之境地!
然,全旅官兵自旅長嶽維漢將軍以下,絕無任何怕死畏戰之情緒。
刺刀營全營官兵五百餘人更是已經全集寫下遺書,此等壯舉,尤勝於古人抬棺出征,其氣節之壯,膽氣之雄,古今罕見,有此英勇之將士,陣地無憂,徐州無慮,中華民國絕不會滅亡,中華民族也終將取得最終之勝利!
…………
武漢,漢口碼頭。
“賣報啦,賣報啦,徐州大戰爆發在即,趙欣怡小姐戰地日記再續新篇!”報童揹著滿兜剛剛刊印的申報號外,正沿街叫賣,不到片刻功夫,報童兜裡的百餘份報紙就已經被哄搶一空,許多沒有買到報紙的行人紛紛拉住旁人,爭相閱讀。
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大娘伸手拉住旁邊的年輕人,顫巍巍地問道:“大兄弟,你跟俺說說這報紙上都說了些啥?有沒有敢死營的訊息呀?”
“敢死營?”年輕人頓時目光一凝,道,“大娘,你問這幹嗎?”
老大娘滿臉自豪地道:“俺家狗娃上次寫信回來了,說他在敢死營當排長。”
“你兒子在敢死營當排長?”年輕人聞言頓時肅然起敬,急忙翻到報紙的第四版,一邊問道,“大娘,你兒子大名叫什麼?”
老大娘大聲道:“我兒子叫王牧。”
“王牧!?”年輕人頓時目露哀傷之色。
就在報紙的第四版,年輕人在分期公示的陣亡將士名單中找到了王牧這兩個字,職務也的確是敢死營的排長!
老大娘關切地問道:“大兄弟,找到俺家狗娃了嗎?”
“找到了。”年輕人強忍熱淚,道,“大娘你看,這是立功將士名單,你兒子的名字就在上面呢,他立大功了!他現在是英雄,大英雄!”
老大娘欣然微笑道:“呵呵,俺家鄰居也是這麼說的。”
說罷,老大娘又顫巍巍地走了,路過大世界門口的抗日救亡募捐處時,又顫抖著雙手從懷裡摸出十塊銀元,毫不猶豫地放了進來,又往前走了十幾步經過拐角時,老大娘卻又彎腰從路邊撿起一塊濺了汙水的白麵饅頭,擦了又擦然後送進了嘴裡。
不遠處,年輕人頓時熱淚盈眶,旋即轉身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附近的募兵處。
…………
北平,清華園。
老教授“鬼鬼祟祟”地走進了教室,一使眼色,早有兩名學生離席起身,守到了教室的前後大門外,剩下的學生頓時便呼喇喇地湧了上來,一下就將那老教授圍了起來,老教授微笑著道:“同學們,今天我給你們帶來了一樣好東西。”
說罷,老教授就從長衫夾層裡摸出了一份翻刻的報紙。
北平雖然已經淪陷了,偽自治政府也徹底淪為了日寇的走狗,在這裡,國民政府的所有報紙幾乎全部被禁止刊印,但在暗處,各大愛國人士還有軍統、中統以及中共的地下辦事處都仍在堅持刻印傳播愛國報刊以及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