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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上坐著白衣男子,他微低著頭,面龐如月之神般俊美妖嬈,修長的手指在琴絃上輕撥慢捻,纏綿悱惻的琴音淙淙流出,連風也染上那絕美的旋律,親吻他袍上盛放的牡丹。
她呆呆地看著他,好像那修長的指是撥在了她的心絃上,盪漾起微皺的心湖。直到最後一個調子收尾,她仍痴痴地站在那兒,這是她第一次聽他彈琴,也是第一次聽到除玉無言外的第二個人彈鳳求凰,竟讓她心底如此震撼。他站起來,走上甬路,然後停了下來,因為他看見了她。四目相對,耳邊唯有竹葉沙沙。
紫眸寂寂的,像一泓水,哀傷都沉在潭底,她看不到。只是看著那如月的臉龐心底卻一片蒼涼。她想張口叫一聲皇上,可聲音哽在喉間叫不出,想著那日的情景,覺得再沒臉站在他面前,剛要轉身離開,卻看見鮮紅的血從他的唇角慢慢流下來,滴在雪白的袍上,如萬點桃花淚。寂寂的眼眸終於劃過一抹哀傷,然後他的身子慢慢倒下去,她驚叫,飛撲過去抱住了他的身子。
耶律重瑱躺在她的臂彎裡,面色如紙,卻平靜的似睡過去了。“皇上。。。。。。皇上。。。。。。”她焦急地喚著他,用袖子拭去他唇角的血跡。他一動都沒動,睫毛都不曾顫動一下,看著他安寧的臉龐她的心裡湧上不祥。在溫泉宮的時候,她知道千日香的毒氣已經深種在他身上,不消時日毒氣就會發作。。。。。。可是那只是推想,她沒想過當真的有一天,他倒在她面前,她會以如何的心情看他死去。就像現在她的心充滿了從未有過的恐懼,害怕他不應聲,害怕那顛倒眾生的紫眸再也不會張開。
“皇上。。。。。。皇上。。。。。。”
“不要死。。。。。。不要死。。。。。。”她的淚滴落在他眼睛上,緩緩在他臉上滑下,就好像她的淚他在流。
“皇上。。。。。。”她聽到悲愴的呼聲,抬起張惶的淚眼,看到長貴淚流滿面地衝過來。
她守在寢宮的帳幕之外,望眼欲穿地看向寢宮內。裡面鴉雀無聲,長貴已經秘密地請來了宮裡最好的御醫替皇上會診。長貴辦事非常老道,皇上患病是事並沒有傳出去,而只是幾個內宮太監,貼身宮女和嬤嬤攔在了帳外,兩邊的侍衛也對她極為戒備,在這種時候她不想再添亂。也只有她知道他現在已“病”入膏肓,無藥可治,可是心內卻仍存一絲僥倖,希望那些御醫能拿出救治的方子。
但奇蹟並未出現,御醫診過之後眾口一詞,皇上脈息微弱,時斷時續,卻根本診不出到底是是病。幾個御醫商量後一起出了張方子,長貴心內憂急,也只得吩咐人按方取藥煎藥。
“皇上。。。。。。皇上。。。。。。”長貴一邊輕喚著一邊親自拿著藥盞喂藥,但藥汁根本不能入口,旁邊的人看此情形皆哭了起來,一齊跪倒喊著皇上,長貴的淚又落下來,難道皇上真逃不過此劫了?玉壠煙的心都涼了,聽到哭聲,她身子一軟,靠在了牆上。這時忽聽人又喊起來,“醒了,皇上醒了。。。。。。”玉壠煙猛地站起,想衝進去,卻被兩邊的侍衛攔住。
耶律重瑱輕輕張開了眼睛,目光緩緩的移到長貴臉上,長貴忙用袖子拭淚,手裡拿著藥匙,“皇上,先把藥喝了吧”,耶律重瑱沒張口,只是輕輕搖了搖頭,然後又閉上了眼睛。長貴又輕喚了兩聲皇上,只是沒有反應,他將藥盞放下,輕聲伏在他耳邊說,“皇上,玉姑娘在外面候著呢,您要不要見她?”,說完,果然他的眼睛張開了,目光移向帳外,白色的帳幔影影綽綽地透著一個綠色的影子,久久的,他的眼睛都沒再動。長貴心酸,“奴才去把玉姑娘叫進來”,衣角卻被輕輕拉住,只是他的手指很快就散開了,長貴止步,耶律重瑱收回了視線,仍是對他搖了搖頭。皇上不想見她,長貴突然不知道要為皇上做些什麼了,他感到一種力不從心的滋味。只是他沒有再閉上眼睛,眼眸定定的,只凝在帳幔上那抹綠色剪影上。長貴心裡不是滋味,寢宮內再次變得鴉雀無聲,大家都只看著皇上,他的眼皮慢慢落下,好像再也無力撐起,眾人的心皆懸了起來,長貴戰戰兢兢地將手指移至他的鼻下,這才舒了口氣,“黃上沒事”,他轉身走出去,看到一臉憔悴的玉壠煙。
“皇上他怎麼樣?”
“雖太醫診不出病侯,但皇上氣息微弱,好像隨時。。。。。。藥煎了也不能入口,現在我也一點辦法都沒了,你也進去看看吧”
玉壠煙走進去,裡面的人各各淚盈於睫,暗暗垂淚。她走到榻前輕輕執起他的手,他的手修長乾淨,可是現在卻軟軟的沒有力道,她心裡酸澀,卻沒有流淚,只是問,“藥在哪兒?”,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