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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的敲門聲響起。“請進,”她頭也未抬。
江唯靠在門框上,靜靜的看著她。她盤腿坐在地上,被雜七雜八的東西圍在中間,垂著頭,正在翻看一大疊發了黃的舊報紙。他知道她有輕微的戀物癖,用過的東西從不丟棄,喜歡保留很多看起來無用的東西。
他以前總嘲笑她是個撿破爛的,他每次這麼說的時候,她就會伸手揉亂他的頭髮,笑眯眯的說,“我就是撿破爛的,我撿的最大的破爛就是你。”那時候,她的笑臉,陽光般燦爛奪目,直直的透到他心底,又從心底氾濫開來,散了他一身的暖。
想起往事,他微微的嘆氣,驚動了她。她從報紙堆裡抬起頭,看到他,眼底閃過一絲怔忡,然後對他淺淺的微笑。他的心裡突然充滿了難言的苦澀。從在老鎮上再見,直到現在,她對他,要麼無話,要麼就是這樣無關痛癢的笑。
他和她,還能回到從前麼?八年前,他離開時,她對他講的最後一句話,至今還在他腦海裡盤旋,“江唯,你可以就這麼走了,只是你走了,就不要再回來。”
直到蘇磬站到他面前,江唯才回過神來,她低眉垂眼,看也不看他,只遞給他一個厚厚的信封,說了兩個字:“你的。”
他接過,不知所以的呆站著,然後聽見她的聲音傳來:“媽,我出去走走。”
江唯回到房間,開啟那個信封,開始翻看,看著看著,竟有些哭笑不得,都是他學生時代別人寫給他的小紙條,情書,和卡片。大部分竟連拆都沒有拆開過。
………
她上中學開始就一直跟他在一個學校,那些女生自然不會放過她,誰讓她是江唯的妹妹,妹妹通常都是最便捷的傳遞工具。她很稱職,稱職的過分,她往他們教室門口一站,清脆響亮的叫:“江唯,”不等他站起來,她又叫:“情書!”全班鬨堂大笑,讓他不得不覺得她就是故意要讓他出醜。
有一回他火了,當著全班的面對她吼:“蘇磬,你煩不煩?”在整個班級的注視下,她居然能面不改色,走過去,把一個粉紅色的信封放在他課桌上,然後對他綻放一個大大的笑容:“我煩死了,以後我讓她們自己來。”
之後,她就真的不來了,來的是一個怯怯的小女生,答他話的時候有些害羞:“蘇磬說這樣我就可以經常看到你了。”江唯氣結,從那時起,他發現自己竟可恥的懷念蘇磬清脆的嗓音,因為只有在那種情況下,她才會叫他的名字。
放學後,他去她的教室門口等她。她一見他,笑道:“這麼心急,都改自己來拿了?”說著真的掏出一個信封來遞給他,他不接,鐵青著臉說:“以後都別拿給我。你愛留就留著,要麼就都扔了。”她笑的更厲害了,“原來是戒葷吃齋了。”後來就真的沒再拿給過他。
………
江唯翻著那些卡片和信,笑得無奈,她居然真的都留著,還留了這麼多年。
蘇磬慢吞吞的在路上走,這個是她故鄉的城市變化很大,馬路寬了,樓房高了,人呢,早都不是原來的樣子了。走著走著,餘光瞥到一處熟悉的地方,物是人非中,學校,她和江唯的中學,倒一點兒都沒變。
她輕輕推開鐵門,走了進去。花圃,教學樓,圖書館,操場,都還是十幾年前的樣子。籃球場上有幾個學生在打籃球,她在架子下面坐了下來。坐了一會兒,心思竟有些恍惚。
………
學校的籃球賽,江唯是必不可少的人物。每次,他都不可一世的對她說:“又到了我馳騁沙場,叱詫風雲的時候了。”
她就笑,諷刺他:“是招蜂引蝶的時候吧。”
他嬉皮笑臉的湊過來,“怎麼?你不樂意啊?”
她白他一眼,不想理他,只坐在那裡看他比賽。
身後有一個女生問她:“蘇磬,江唯是你哥哥,為什麼你們不同姓?”
她頭也不回,張嘴就說:“他跟爸姓,我跟媽姓。”
“可是江唯不是這麼說的哦……”
她沒好氣的打斷:“那你還來問我做什麼?他說了算。”
一張大笑臉出現在眼前,是江唯。“這可是你說的,我說了算。”
她嫌惡的推開他,“閃邊去,別影響我看帥哥。”
“我這麼帥,你看我就好了,”他死皮賴臉的往她跟前湊,不忘了補充:“磬磬,我說了算,你不許反悔,反悔了就跟我姓。”
磬磬?她一身雞皮疙瘩起來。
曾經的花樣年華,青蔥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