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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邢夫人又笑,“大姐兒真聰明。還是太太調/教的好。”
大姐兒高興了,小眼睛也不溼潤了,吸吸小鼻子破涕為笑,點點頭歡呼:“漂漂的,香香的。”
小孩子不懂大人間的暗流,只是本能地覺得兩個姑姑說的話怪怪的,撅著小嘴對著邢夫人叫:“薛姑姑最討厭了!”害的母親不抱她。
大姐兒比同齡人發育晚,同輩中賈蘭這個年紀時已經能連貫地背很多首詩了,大姐說話時還是幾個字幾個字地往外嘣。今天頭一回說了這麼一串兒,可惜物件不對,氣氛場合也不對。
薛寶釵噎了一下,有心惱奈何大姐兒還是不知事孩童,只好衝史湘雲抱歉地笑笑,復又坐了下來。
一場生日宴會可說是不歡而散,薛寶釵堵得要死,偏發作不得,少不得嚥了下來。
陳氏不動聲色地盯著薛寶釵和史湘雲看了整場,心裡不由冷笑:一個兩個地都當別人是傻子。不過是個商賈女,若不是當今隆恩,提了商賈之位,這裡還有你站的地兒呢!膽兒倒肥,拿著侯門公府之女使槍,欺侮我一方大員之女,也不看看自己是誰!
埋了一肚子火,湘雲委屈的不行。她雖然爹媽早逝,但其日子真心不難過。賈母從做姑娘時一直把著孃家內務,出嫁了也不鬆手。偏其又是如今史家僅存的老輩分的人,嫡親老姑奶奶,兩位史侯爺並侯夫人都對其退讓三分,看其面子上,對湘雲這個侄女兒就頗是寵愛。本來三分疼愛的,一下子漲至七分。不說“要星星不給月亮”,至少只要其開口提要求,就很少駁回。連自己嫡親的閨女兒,都鮮有這待遇。
因此慣得史湘雲很有些脾氣。一點不順心,覺著委屈了,就使性子。她平時又是個大大咧咧的個性,眾人也不好多說,免得某人又要指責為長不慈。畢竟頭頂的爵位帽子,主要還是靠人家早死的爹才得來的,也只好隨她去,只要其不鬧出太出格無法收拾的事,大多睜隻眼閉隻眼算了。
因此晚間更衣時,史湘雲性子一上來便命翠縷把衣包開啟收拾都包了起來要家去。翠縷道:“忙什麼,等去的日子再包不遲。”
“明兒一早就走。在這裡作什麼?——看人家的鼻子眼睛什麼意思!”她還記恨林黛玉臉一陰下來那剎那寶玉使的眼色。本來不過一頑笑,那小戲子眉眼確實像林姐姐,她又沒說錯。偏寶玉使了眼色,落在了林姐姐和林太太眼裡,才招來後頭的事故,真真沒臉。
這時候史湘雲雖然不和林黛玉睡一屋了,不過兩人房間還是相鄰。史湘雲聲音又高,一點也不掩飾,顯然是說給隔壁聽的。
寶玉在晚間看到林妹妹紅了眼圈兒,有心替兩個妹妹說話,所以特特跑了過來,剛好聽到。忙趕近前拉著史湘雲說:“好妹妹你錯怪了我。林妹妹是個多心的人。別人分明知道,不肯說出來也皆因怕他惱。誰知你不防頭就說了出來,他豈不惱你?我是怕你得罪了他,所以才使眼色。你這會子惱我不但辜負了我,而且反倒委曲了我。 ;若是別人,那怕他得罪了十個人與我何干呢!”
傻孩子,勸話不是這麼勸的,小心拍馬蹄子上!
果然,史湘雲一聽,立馬想歪了。直接摔手啐道:“你那花言巧語別哄我。我也原不如你林妹妹,別人說他拿他取笑都使得,只我說了就有不是。我原不配說他。他是小姐主子,我是奴才丫頭,得罪了他使不得!哼”
賈寶玉急死了,怎麼越勸越上火呢?一著急,又開始賭咒發誓“我倒是為你,反為出不是來了。我要有外心,立刻就化成灰,叫萬人踐踹!”
這碗油一潑下去,史湘雲更火了,“大正月裡,少信嘴胡說。這些沒要緊的惡誓、散話、歪話,說給那些小性兒、行動愛惱的人、會轄治你的人聽去!別叫我啐你!”一夜也不想留這兒了,直接打包包袱準備和賈母睡去了。
剛出屋門,迎面就撞上了一個白白淨淨、清清秀秀的丫頭——是黛玉的丫頭雀兒,狠狠挖了一眼,忿忿地想走。
不巧,腳剛跨出一步,隔壁傳來一人說話:“雀兒,死蹄子,哪裡鑽沙去了。聽著有人說你主子,啞了不成,還等太太出去對?”說話的是王嬤嬤。
賈寶玉和翠縷的臉直接白了。史湘雲雖然和林黛玉相處日久,可是很少接觸王嬤嬤,所以對其不大知道,但賈寶玉和從賈母處出來的翠縷可是清楚得很。
王嬤嬤在榮府裡一向是個刻薄難說話,規矩重的存在。賈寶玉敢對著自己奶孃李氏動則“死魚眼珠子”、“老虜婆子”的罵,對王嬤嬤則半點不敢吱聲。王嬤嬤不會對他怎樣,畢竟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