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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同時,悄悄叫人上樓安撫住了雅室的客人們。他聽那婦人所說,貴人只是有可能來此歇腳,未必會驚動二樓的客人,他才不願意再損失一筆收入呢!
老太太見來人如此囂張,十分不悅,叫過安氏:“不是都安排好了麼?那是誰家的下人,如此無禮?!”
安氏也深感丟了面子,這清場的工作都是她安排的,卻被人一衝就散了,不是落她的臉面麼?她走到一邊,低聲喝斥負責的管家娘子:“這是怎麼回事?太丟我們慶國侯府的臉面了!”
那管家娘子卻有幾分委屈,明明是來人蠻橫,把人擠走了,怎能怪她呢?明面上卻不敢顯露出來。
春瑛在樓上見了,很是疑惑。來人是誰?通常象侯府這樣,叫僕婦在外圍排列一圈,就是劃地盤的意思,尋常人見了,就知道是大戶人家的女眷來送行,自會繞開。而且侯府雖然劃的圈稍大了些,卻還是留有餘地,供人行走的,即便來的人覺得那路太窄了,要那些僕婦們讓道,也可以明白提出要求,這樣大大咧咧地衝過來,實在少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要上演全武行呢!再說,他們要在橋下圈地,為什麼還要到茶樓裡趕客?那個“戚”字,又是什麼來頭?
春瑛倚在雅室門口看著胡飛在外頭跟小二低聲說話,不一會兒,他便轉回雅室中,她忙問:“知道來的是誰麼?”
胡飛壓低了聲音回答道:“是平面侯戚家。”
平面侯?春瑛聽說過這家人,雖然都是侯府,但跟慶國侯府相比,要年輕多了,據說是先帝時才封的爵位,除了爵位和田產,便再沒有特別的地方了,怎的行事這樣張揚?
樓下又傳來喧鬧聲,春瑛忙趕到窗邊往下看,只見遠遠地來了一行青綢轎子,隨行有二三十個僕婦,待轎子停下不久,便圍擁著幾個華服婦人往茶樓方向走來,為首的貴婦彷彿不經意的,瞥了碼頭一眼,住了腳,卻沒打招呼。
老太太這邊,則是沉默地盯著來人,眯了眯眼。她在京中,不是身份頂尊貴的一個,但因有個孫女是親王妃,就算是皇親國戚,見了面也要上前問聲好的,可惜她年紀大了記性不好,記不清這婦人究竟是哪家的女眷,居然如此倨傲。
安氏沉不住氣,冷哼一聲:“好大的排場!”
卻聽得梁氏小小驚呼一聲,便滿面笑容地迎上去:“原來是太太您,怪不得我方才總覺得您家的下人眼熟呢!”又對對方行禮:“鑰兒給您老人家請安了!”
那貴婦面上堆笑,親自挽起梁氏:“原來是你這孩子,自打出了閣,便沒再來陪我說話了,怪想念的,這一向可好?”
兩人熱絡的說起話來,因有僕婦們圍在外頭,也沒別人來打擾,只是老太太與安氏的臉色卻很難看。
新媳婦當著太婆婆和婆婆,跟別家女眷們打得火熱,卻沒理夫家人的臉面,真是太欠教訓了!敞哥兒都在幹什麼?!
春瑛在樓上看得好笑,偷偷捂嘴,一轉頭,卻見安氏身邊一個媳婦子抬頭望過來,四隻眼睛對了個正著,她吃了一驚,忙縮回腦袋,又覺得自己沒什麼可躲的,重新伸頭出去,那媳婦子已經將視線重新放回梁氏身上了。
春瑛怔然,便聽到胡飛在身後輕聲道:“這平西侯戚家,原只是尋常公侯府第,因主母劉氏,是當今太后的胞妹,因此在京中無人敢惹他們。他家嫡出的二小姐,前年嫁給了你們侯府二少奶奶的孃家哥哥,就是前兒喜宴上鬧事的那一位,說起來是姻親。”
春瑛恍然大悟,原來是梁太師那邊的關係戶,怪不得這麼討厭慶國侯府呢。她回到桌邊坐下,笑道:“就算是有仇,這樣明目張膽的,也太過分了吧?”
胡飛微笑著給她倒了杯茶:“梁家兒子在妹子婚禮上大鬧一場,今上聽說後大怒,把他身上的功名給革了,還明旨申斥了一頓,下令永不敘用。梁家與戚家為此深恨你們侯府。老實說,你家侯爺有些冤枉,他倒是想把事情壓下去,但那晚鬧得這樣大,京裡誰不知道?他說不說都是一樣的結果,但黑鍋還是要由他背的。”而且不說,反而會招來那位至尊的猜忌呢!
春瑛挑挑眉,沒想到事情會有這樣的變化,雖然自己馬上就要出府,但父母還在裡面呢,她有幾分擔心,忙又趕到窗邊,小心地往外看。
那貴婦劉氏已經帶著一大幫人來到老太太和安氏面前,正打量著霍漪,笑著說了什麼話,結果老太太和安氏聽得臉都綠了,霍漪一臉正色地回答了她。
春瑛只聽到“外祖母與舅母一片慈愛”,“小人造謠”這幾句話,正疑惑是怎麼回事,便看見劉氏訕訕的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