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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叫妻子帶梅香過去。
梅香一路走到春瑛的屋子門口,便聞到一股重重的藥味。她雖不懂醫,但做慣丫頭的,熬藥次數也不少了,認得其中幾味藥正是得了風寒的病人所用,而且聞起來大多是普通藥材,份量還挺重,不由得又添了一分擔憂。
春瑛早在聽到馬車聲響時,便躲回被窩裡裝病人了,但一聽到母親在外頭喊:“陳嫂子”,又認出了梅香的聲音,便知道這關不易過。梅香是女眷,可以靠近了細看,那米粉是騙不了她的,忙拿帕子沾水洗乾淨臉,又趁著他們在正屋裡說話的機會,湊到窗邊,打量得外頭沒人看見,便爬上櫃面把窗外的冰稜掰了半根下來,哆嗦著回到炕上,拿它來擦臉、額頭,凍得臉上發青,又拿雙手去握它,還從床邊櫃子裡拿出一個小瓷瓶來,把裡面的液體往一塊白手帕上倒了幾滴,聽見外頭響起腳步聲,正往她這邊來,她忙將瓶子放回原處,又將冰拿布包了,往櫃子裡一塞,才躺回被窩去。
梅香一進門,便看到春瑛臉色發青地躺在炕上,頭髮凌亂,兩眼無神,茫茫然地轉過頭來,聲音細若柔絲:“是誰來了。。。。。。”她心中不由得產生了幾分傷感。
路媽媽知道女兒是裝的,怕自己會露餡,忙裝著一臉難過的樣子說:“是你陳嫂子來看你了。陳家的,你慢坐,我先出去了。”
梅香忙應了,送了她出門,迴轉來看春瑛,伸手進被窩裡握了握春瑛的手,冰一樣地冷,嚇了一跳,又摸摸額頭,也是冷冰冰的,連汗都是冷的,可身上卻溫熱得很,心中大奇,忙問:“你到底是得了什麼病?怎的症狀這般奇怪?”
春瑛怕被她看穿,便沙啞著聲音道:“我也不知道。。。。。。大夫說是。。。。。。受了風寒。。。。。。。我也覺得身上。。。。。。時冷時熱。。。。。。難受得緊。。。。。。”說罷咳了幾聲,從枕頭下摸出手帕,捂著嘴又咳了幾聲,擦擦嘴,然後放下,半掩半現地,讓梅香看到手帕上的暗紅血跡。
梅香一見,心中一陣哀痛,搶了手帕過來細看,春瑛還特地問:“怎麼了?可是帕子有什麼不對?我怎的覺得方才喉嚨有些發甜?”梅香還以為知道自己“吐血”,忙把帕子拽在手裡,勉強笑道:“沒什麼,我是瞧著這上頭的花樣新鮮,是妹妹繡的麼?”
春瑛“慘然”一笑:“如今。。。。。。哪裡有什麼繡花帕子使?不過是隨便栽的布頭罷了。”梅香一看那帕子果然是素色的,不由得一陣尷尬。
春瑛心想,也該進入正題了,便問:“姐姐特地來這一遭。。。。。。不會是專門來看我的吧?”說罷冷冷一笑,“難道我都病成這樣了。。。。。。三少爺還有什麼吩咐不成。。。。。。”
梅香忙道:“沒有的事!三少爺知道你病了,不放心,特地讓我來瞧瞧你,還怕你手頭不便,讓我捎了十兩銀子和幾包藥材過來。好妹妹,我看你這樣不行,不如再找一位好大夫來瞧瞧,指不定便好了。”
春瑛閉上眼喘了幾口氣,才“艱難”地道:“都一樣。。。。。。鎮上的大夫瞧過了,鄰村的大夫瞧過了。。。。。。連京裡的大夫。。。。。。。我姐夫也請了一位來,結果都是一樣的。。。。。。他們說,我這是心病,因此總是好不了。”
梅香眼圈一紅:“你有什麼心事,竟到了命都不要的地步?”
“還有什麼?自然是三少爺的吩咐了。。。。。。”春瑛又咳了幾聲,“姐姐,你把帕子還我,我只有兩塊,另一塊正晾著呢。。。。。。。”
梅香猶豫了一下,只好把帕子還回去。本來她打算拿回京給三少爺瞧的。
春瑛緊緊握住手帕,上氣不接下氣地道:“那日三少爺一走。。。。。。胡公子便來了,我才說了幾句,他就氣得不行。。。。。。說三少爺這是要壞他的前程。。。。。。我哄了半天,他還是走了。。。。。。我這幾日病成這樣,他都沒來瞧我一眼。。。。。。三少爺一番好意,卻是壞了我的前程,我這輩子還有什麼指望呢?沒能辦成三少爺的事,三少爺定要罰我的,我父母弟弟已經受我牽累,丟了差事,如今我又害了他們,我還有什麼臉活在世上呀!”說到這裡,她心裡就一陣氣憤和委屈,眼淚說來就來了,她擦了淚水,又咳了兩聲,不料一時嗆住了,竟大咳起來。
梅香急得又是拍背,又是倒茶,好不容易等春瑛止了咳,才哭道:“好妹子,你放寬心,那樣的男子不要也罷。三少爺心會為你尋個好姻緣,你就快好了吧!”
春瑛搖搖頭:“我氣的不是胡公子,而是家裡人又要受我連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