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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識像在無邊陰霾世界不斷地墜落、墜落,卻像片羽毛般一直落不到底!
啊啊,真言連連厲聲嘶吼,強提一點精神,鎮守魔識之海勉力堅持,不讓自己在無盡的墜落中迷失。
幸好他魔神識海十分堅固,竭盡所能凝神調息下,從噩夢般的邪氣中逐漸恢復過來,精神稍稍放鬆下來,彷彿從生死邊緣歸來的他頓時虛汗淋漓。
“好詭異強大的力量,這上古魔鐲的原主人或許是越是大魔王級別的人物,是傳說中的魔帝級別也不一定,只是那麼神通廣大的大魔頭,後卻也是免不了魔魂飛散,真是讓人感嘆!”
穩定心神,將心中那股邪異的冰寒驅散,真言依然餘悸陣陣:這古魔氣太邪異也太強大了,差點要了我的小命!
魔頭們大都是剛愎自用、自私自利的,自己的東西容不得別人半點染指。以真言現今的修魔成就,魔器在手竟是不能奈何半點。
不過,稍堪欣慰的是,這上古魔鐲畢竟是一件十分強大的魔器,真言雖然還不能將之解封並掌控自如,但也可以擁有這魔鐲天然力量。
當他將魔鐲套入手腕時,較為明顯地感應到上古魔鐲和他氣海中那團雪撲撲的玄陰丸產生一種奇妙的共應。
魔鐲原主人想來也是修煉陰煞元氣的魔頭,故此時魔器內藏力量小部分地被玄陰寒魄牽引出來,讓真言感覺魔魂一振,只覺此時自己的玄陰魔氣比之前強盛了一倍。
“真是個好東西啊,可惜出手太,不能盤問那無福消受的魔靈,要是能知道那魔靈自何處得來如此寶物,我去魔器原地搜尋摸索一番,說不定能找到破解魔鐲禁錮之法,嗯,還有可能找到其他的器物。現在茫茫地魔界無邊無際,卻不知從何尋起了!”
嗯,得好好分析一番,那些剛成形不久的魔靈為何會被魔浪衝到我小真言天,其中路程定不會太長,否則那魔靈早被魔浪和音波碾為齏粉。
微皺眉頭,盤膝而坐的真言陷入長長思索之中,枯坐如邪佛,坐影倒映在石壁光滑冰面上,盪漾著那些起起伏伏、重重疊疊的影皺。
洞內冰氣蒸騰繚繞,和映入洞穴的星殞火光,形成詭異矛盾又另類的光彩色影,讓小小洞穴望之有如一池冰與火的水潭。水火交融,水是波,火是浪。
沒有魔會放棄提升自己實力的機會,多一份實力就能多一份自保,多一份強掠他人的能耐,而真言是如此。
即便真言在這混混沌沌的地魔界已經渡過了孤獨寂寞、夜夜思舊的千個星年,他也始終無法完全融入魔之角色,猶如一場魔幻表演,失魂落魄的主角從頭到尾無法真正入戲。
前世地球公元紀年生活的一幕幕,總如黑暗潮水,於夜夢襲來,讓他半夜起身,長嘆不已。
有太多的牽掛不下,有太多的思念糾纏,有太多的不甘不願。親人,愛人,朋友,抱負!
那一位婷婷玉立,生長在美麗的煙雨江南的姑娘,她的溫婉如玉,她的明眸善睞,她的一顰一笑,不曾在真言的腦海湮滅。
每當他眺望地魔長空,僵硬的嘴角翹彎起兩絲春風般的微笑時候,定是看到了那樣一位白衣少女白露萍,打著青羅雨傘,輕輕踩在溼漉漉鮮豔豔的綠草地上,朝他樂地走來。
“你說你寧願靜靜綻放在無人的山谷,也不願為了追逐奢華流放為燈紅酒綠中的一抹豔紅,那樣的浮躁不安分的社會,竟還有你那樣的女。”
一場毀滅的車禍爆炸氣浪中,真言來到了這讓他難以置信難以想象的世界。
儘管,他的心底始終帶著那一絲渺茫的重返希望,但前世以往種種,在魔界悠長的歲月中,也早已經慢慢單薄、褪落,像角落裡的書信暗自黃,像老房的牆衣片片剝離。
憑藉天生有級意識的優勢,他吞吸星空無處不在的死亡、毀滅、暴戾和黑暗魔氣,歷經八百星年煉體成形成為低階魔靈,又過了兩百多年修煉成玄陰寒魄。
他需要、他渴望強大的力量,甚至抱著一絲僥倖,期望有朝一日修成大神魔境界時候,能劃破虛空,橫縱跳躍,歸返死前之一秒。
既然能來,又怎麼會不能歸返?真言每隔一段時間便有意地提醒自己,以慰藉黯淡無光的人生,不至於讓自我徹底淪喪在萬魔世界之中。
此時千丈絕崖之上,閃現三條魔影,他們相互會意對看一眼,然後各自鼓動體內魔氣,謹慎小心地自絕崖降浮而下。
他們腳下雖然黑霧毒煙朦朦,但依然遮蓋不住一片驚怖的暗紅在龐大的深淵地心,順延黑黝黝的石壁不斷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