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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這樣的對比還有個重要原因就是主角的身份懸殊。誰都知道,武俠不過是現代成年人的童話,誰也不會為寫武俠而寫武俠的,而會把自己的思想和寄託寫在作品和角色之中。如果說《俠之小者》寫的是民工型大俠的話,《花開劍鞘邊》寫的則是現代獨生子女型的大俠。
李逸是世代大俠之後,從小習武,卻沒有機會動手,更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本領,本領多大;不論是衣食住行還是和人交往,都不須自己多操心,即使在父母雙亡後也如此。但他畢竟受過良好教育,並且由於特殊的家庭變故而造成心理特別的敏感和脆弱,所以他就成了一塊礦石,可以被熔成精鋼,也可能變成一塊礦渣。
那個女孩子其實也是同一型別,書中對她只是寫意,沒有交待其出身、武功高低甚至姓名,但從劇情發展中可以看出她的出身一定不俗,此處用寫意的筆法略寫,主要是考慮篇章結構的需要,以免塑造出兩個雷同的人物形象來。
李忠是個特殊人物,對於俠客林來說,他似乎是僕人,又似乎是主人;對於李逸而言,他似乎是長輩,又似乎是下屬。他雖然很忠誠很努力,卻一直沒有找到自己合適的位置,直到最後才恍然大悟,知道對於俠客林而言,什麼應該是李逸擔當的,什麼應該是自己擔當的。最後李逸的名字被活著刻在了俠客林的紀念碑上,而李忠的後代卻成了江湖中俠客林的主人,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最後就是關於我這兩篇作品比較特別、也比較容易引起爭議的敘述方式,即多個第一人稱交叉使用的問題。
我曾經說過,這種手法其實是傳統中國章回小說單線推進法的變種,可能和我曾經寫過電視劇本有關罷。這樣的手法,可以透過不同的眼睛和視角,對同一件事物作不同側面的描寫和渲染,卻又不必浪費大量的交待筆墨,其缺點則是有很多侷限性,不是所有的小說都適合。
我的下一部小說將不採用這樣的方式,而會用正常的第三人稱敘述,當然,這篇小說未必很快就寫,即使寫,也未必是武俠的形式。其實這兩篇東西,也不過是叫做武俠的文藝小說而已,血腥的味道並不很重。
………【第一部 吳王 第一章 泰山賈堅】………
公元358年,東晉升平2年,燕光壽8年。wenXUEmI。COm
泰山。
時方初夏,正午的太陽照在光禿禿的山石上,泛著炫目的光芒。已是數月不雨了,山上不多的樹木,樹葉樹皮,已被饑民們淨盡,只剩下嶙峋的枝椏。
路邊、坡上,處處枯骨,顏色尚新,衣服皮肉,卻已被搜刮得乾乾淨淨,幾隻烏鴉無奈地盤旋著,發出陣陣失望的哀鳴。
山荏,泰山郡治。
城牆低矮殘破,壕溝已涸,露出一條條幹渴的深痕。
城牆上,燕國人的黑旗已經破爛汙垢不堪,卻仍頑強地招展著,幾百個瘦骨嶙峋的將士或匍匐後,努力張著深凹的雙眼,或蹲坐在馳道邊,吝嗇地掖起僅有的一小塊糠餅,使勁磨礪著手中的刀矛。
敵樓的磚石尚在,梁木門窗卻早已被拆作了柴禾,泰山太守賈堅站在敵樓前,望著城下的一切。
城下的慘境讓這個年過7旬的老人黯然神傷,畢竟,他是個熟讀經史的名學者,畢竟,他是泰山一郡的父母官。
但他無能為力。
城下環繞著一片鮮豔的綠色,在這一派慘淡中顯得生氣勃勃,但城中的將士們看來,卻無異看見了死神。
那是晉軍的旗幟,圍城的2萬晉軍。而城裡只不過700多人馬,2000多居民。
守城已經兩月,晉軍沒能踏進山荏一步,但城裡的軍民已疲憊不堪,糧草也殆盡了,部下們甚至開始吃洞中的老鼠,藥鋪裡的中藥。
賈堅嘆了口氣,環顧了一眼身邊的部下。
他們神色憔悴,卻仍然大聲地和城下晉兵對罵,或小聲和身邊的同伴笑謔著,城下不時射上箭來,沒有人回擊,老弱和婦孺們匍匐著爬過去,把箭一枝一枝地撿起,放到指定的地方。
“嗖!”
一枝箭從城下飛來,裹著凌厲的風聲,牢牢釘在頭頂的城樓磚楹上,不住地顫動。
這是一枝狼牙箭,比尋常箭枝長出一尺有餘,箭鏃足有兩寸長,箭桿上綁著一塊白綢。
賈堅拔下箭,展開白綢。
勸降信,是晉軍統帥、晉徐兗二州刺史荀羨的親筆。
賈堅苦笑了一聲:晉官,自己是做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