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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海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只說道:“這……四福晉出去一問便知了。”
晴鳶心頭更是惴惴難安,一時間變了臉色,驚道:“難不成是四爺……”
德妃頓時也嚇了一跳,看著秦海又驚又怒道:“你這死奴才,還不快說是不是老四……”
秦海連忙“撲通”一聲跪下了,連聲道:“不,不是的,主子稍安勿躁,四阿哥沒事。是……”
他又偷眼瞧了瞧晴鳶。
晴鳶聽說胤禛沒事,立刻便鬆了口氣,卻又被他那眼神看得莫名其妙,便問道:“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德妃也鬆了口氣,卻又有些惱怒秦海的故弄玄虛,仍舊怒道:“快說究竟是怎麼了?”
秦海見不說不行了,只得暗歎了口氣,說道:“回主子、四福晉的話,來人傳話說,四福晉的阿瑪,領侍衛內大臣費揚古大人病倒了,請她趕緊過去一趟。”
晴鳶只覺得腦子裡“轟隆”一聲,幾乎站立不住,一屁股就跌坐在了地上。
“晴鳶”
“四嫂”
“主子”
幾聲大小不一的聲音尖叫起來,兆佳氏和完顏氏等人急忙上來扶,晴鳶自個兒卻昏沉沉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幾乎什麼都想不起來。
他在說什麼?
他們在說什麼?
阿瑪病了?
德妃見她人雖然被扶起來了,可神情卻還是恍恍惚惚的。她是過來人,便狠了狠心,用指甲在她的手背上狠狠一掐。
一陣劇痛傳來,晴鳶頓時給痛醒了,三魂六魄都歸了位。
她深深吸了口氣,眼神漸漸清明起來。
看了看周圍面帶關切的人一眼,她閉了閉眼睛,努力定了定神,然後抽出了手,對德妃躬身說道:“請額娘恩准兒媳前往探視患病的父親,另外還請額娘代為看顧寶哥兒一會兒。”
德妃憐憫地看了看她,默嘆了口氣,點點頭道:“應當的,你去吧。寶哥兒在我這兒你大可放心。”
她努力想要擠出一絲笑容,但最後還是很失敗了,只畢恭畢敬行了禮,便趕緊走出了帳外,然後跟著那侍衛一起向著外圍的營帳走去。
她的面色很沉靜,心中卻已經是一團亂麻。
阿瑪的病一定很嚴重,否則不會特意來將她叫過去。可……
究竟嚴重到了什麼程度?
一路上憂心忡忡,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阿瑪的營帳的。
可是一旦來到近前,她卻不禁被眼前的陣勢嚇了一跳。
只見無數的禁軍團團包圍在周圍,個個怒目圓睜,虎視眈眈盯視著周圍的一切,哪怕晴鳶只是個女子,又衣著高貴,更有人一眼就認出她是最近頗為受寵的四貝勒福晉,卻還是沒人給她一點好臉色看。
她深深吸了口氣,定了定神。
現在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
“四福晉請稍等。”那個領路來的侍衛恭聲說道,然後便走進了營帳內前去通報。
她的心不由更是揪成一團。
看見這樣的陣仗,她如何還能不知道康熙也來了?
而能夠令康熙親自來到一個大臣的病榻前,且不論這位大臣有多受寵,這得要多嚴重的病情才能做到?
她只覺得自己的心中一片冰冷。
彷彿過了一年之久,裡面走出個人來。她定睛一看,不是胤禛是誰?
“爺……”她只叫了一聲,便哽咽住了。
胤禛走到她身前,微微一嘆,將她攬進了懷中,輕聲說道:“進去看看吧。”
她呼吸一滯,緊緊捏住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肉中,那劇烈的疼痛刺激著她的腦子,讓她不至於就這麼暈眩過去。
她輕輕地推開了他,整了整衣衫,神情一片木然,緩緩說道:“妾身這就進去。”
胤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她略微掙扎了一下,他卻並未鬆開,她於是便也不再掙扎。
夫妻兩人便肩並肩,緩緩地、一步一步地走進了帳篷。
正對著帳篷的書案後,正坐著當今的天子康熙帝,他的那些兒子們紛紛立在兩旁,各人臉上都有著不同的神色。但不論心裡是喜是憂,總不會有人在面上顯露出不合時宜的表情來,因此看上去到還算正常,胤禩、胤祥、胤禎等平時交好的幾個更是一臉關切地看著她,面上透著不忍和憐憫。
一旁的屏風後,便是阿瑪的臥榻。她此刻心急如焚,直想立刻衝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