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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氏笑著點點頭,道:“哥哥的傷已經好了,有四貝勒多方照顧,又請來了太醫細心診治,哥哥如今已經不要緊了,過兩天就能恢復差事。”她的粉臉泛紅,想了想又道,“哥哥說,這次多虧了四貝勒和四福晉照拂,否則怕是早已……他想找個時間當面向貝勒爺和福晉道謝,特意命我來徵求福晉的意思。”
晴鳶一臉怪異地看著她——還以為她是為了胤禛而來的,卻原來是自己想多了嗎?
只是年羹堯要感謝他們?
應該是他們感謝他才對吧?
晴鳶一時間五味雜陳,想了想便道:“年大人實在太客氣了。說起來,應當是他救了我的命才對,我應當感謝他的,怎麼當得起他的感謝?其實我早就想要宴請年大人表示我的感激之意的,卻一直擔心耽誤了他養病而不好提起。既然如今說起,我還要勞煩年姑娘替我帶個信兒,請年大人過府一聚,還望他不要推辭。”
年氏一驚,急忙說道:“四福晉這才是真的客氣了,民女和哥哥都愧不敢當。哥哥幫助四福晉本就是份內的事情,四貝勒和四福晉為哥哥花了那麼多心思便是恩寵,民女和哥哥都感激不盡,怎麼受得起福晉的感謝?還請四福晉莫要再說了。”
晴鳶看了看她,如此會說話,難怪胤禛以後會對她寵愛有加。
笑了笑,她說道:“是與不是,我和四爺都心裡有數。我們是真心要宴請年大人的,還望年姑娘代為轉達,同時也請年夫人與年姑娘同來赴宴才好。”
年氏見說不過她,只得訥訥地點頭同意了,道:“福晉的吩咐,民女自當轉告哥哥。”卻並不應承一定會來。
晴鳶也不管她,只是笑吟吟地又與她說了半天的話,這才送了她出門。
剛走到門口,卻看到胤禛迎面走來,晴鳶一愣,急忙上前請安。
年氏也急忙跪下了,嘴裡說道:“參見四貝勒爺,貝勒爺吉祥。”
胤禛眼神一閃,點了點頭道:“免禮。”
年氏暈紅著雙頰站了起來,卻是低垂著頭,無意識地攪動著手裡的手絹。
胤禛看了她一眼,便徑自走進了屋裡去換衣服。年氏鬆了口氣,卻似乎又有些失望,複雜的眼神看了看胤禛的背影。
她一轉頭,猛不丁對上晴鳶若有所思的眼神,不由心中一緊,急忙告辭,匆匆走了出去。
晴鳶一臉的深思,轉身走進了屋裡,胤禛卻已經在秋玲和漪歡的服侍下換上了常服,正坐在炕上喝茶。
“她來幹什麼?”他淡淡地問道。
這是表示在意呢,還是不在意呢?晴鳶思忖著,面上卻笑著說道:“年姑娘是奉了年大人的命令,來請我們去做客的。不過妾身想著,終歸是年大人救了妾身的命,總不能讓救命恩人反過來請我們吧?便自作主張請了年大人過府做客。先斬後奏,還望貝勒爺恕罪。”
胤禛哭笑不得,一把將她拉進懷裡,颳了刮她的鼻子,笑斥道:“淘氣我何曾干涉過你這些決定?”
晴鳶微微一笑,依偎在他懷裡,仰頭問道:“那貝勒爺不反對了?”
胤禛笑了笑,笑容中似乎別有意味,說道:“你也說了,年羹堯畢竟救了你,我們感謝他也是應該的。”
晴鳶笑著推開了他,道:“既如此,妾身就去安排了,定要好好招待一下年大人才是。不過爺的孝期未過,這宴請的事情倒是需要低調處理,不能大肆宣揚了。”
胤禛搖了搖頭道:“這本就是件小事,何需宣揚?”
晴鳶笑道:“妾身也同時請了年夫人和年姑娘一起赴宴,還以為貝勒爺會有什麼別的用意呢,原來卻是妾身想差了。”
胤禛的臉色凝肅了起來,拉過晴鳶的手,深深的眼眸似乎看進了她的心底。
“晴鳶,我不瞞你,對年氏,我確實有些想法。但那並不是因為我為她動了心,而是能夠將年氏收攏的話,對我掌控年羹堯有著莫大的好處。”他沉聲說道。
晴鳶愕然看著他,不知道他說這番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以為這樣就叫做“光明磊落”了,自己就不會有什麼別樣的心思了嗎?
他也太看得起女人了
不論是什麼樣的女人,都無法毫無芥蒂聽著自己的男人說要娶別的女人,就算是別有目的也絲毫改變不了什麼。女人想要的永遠跟男人不一樣,他應該慶幸他面對的是自己,是早已不對他有任何念想的自己,雖然內心略有不快,卻不至於醋海生波、橫生枝節。若是換了別的女人,就憑他這番話,便已經足夠引起一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