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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劉阿姨便也不進去拿,邵衍還真就保持著這樣慢吞吞的動作吃完了自己小的可憐的那碗貓食,等他撂下筷子,劉阿姨才跟醒過神來似的轉身進廚房去端蒸屜。
嚴岱川也是服了邵家這一手待客之道。
包子的分量少得可憐,六寸大的蒸籠裡不過可憐兮兮的四枚,四喜丸子似的陳列在那裡,表皮晶瑩剔透,隱約可透見到裡面包裹著的琥珀色湯汁。
邵衍慢吞吞吃完一枚,抽了兩張紙擦嘴,把自己那份推到邵父面前後起身道:“我吃飽了,各位慢用。”
他說完就朝樓梯去了,一桌人下意識停下了動作目送他離開,嚴頤回頭後探著腦袋朝邵父面前看了一眼:“他吃的怎麼那麼少?”
“從醫院裡面出來之後胃口就小了。”邵父掃了眼邵衍那個專用的小碗和籠屜裡還剩下的三個包子,嘆了一聲,筷子卻一點不慢地伸了過去,“這孩子現在比以前還挑嘴,劉阿姨的飯都不肯吃了。在醫院裡吃了一個多月的水果,現在也比較喜歡水果和湯這類的……唔!”
入口的湯包忘了先喝湯,邵父被燙地一個哆嗦,鼓著臉嚼開之後又眯起眼細細地品嚐,沒忍住聳起肩膀:“這小子往裡頭放什麼了……”
嚴頤眼饞地不得了,趕緊也夾了一個,先是小心翼翼地咬破皮,浸潤了肉餡和蟹黃鮮味的肉湯徐徐滑出,味蕾彷彿一雙帶有魔性的手緊緊抓住,讓他吃東西的動作一下就加快了。
四個包子還不夠他一嘴啃的,燙又算得了什麼?他這邊四個吃完之後邵父那邊也才剛解決了邵衍推給他的那部分。正沾沾自喜自己比其他人都要多些分量,眼前忽然就出現了一雙不屬於自己的筷子。
抬起頭,嚴頤正眯著眼朝他慈祥微笑:“大妹夫,我記著你是血壓高吧,血壓高可不能吃太多,七個包子太多了。”
邵父連忙護食:“不不不不不……”
哪知嚴頤手勁極大,輕輕一撥就把他環著籠屜的胳膊給撥開了,邵父眼睜睜看著一個包子離自己而去,心頭大痛,趕忙迅速將剩下的三個紛紛咬皮喝湯。
嚴頤吃完了一個還想再搶,看到這一幕臉拉地像醃黃瓜似的。
嚴岱川眼角瞥到父親又在四下搜尋目標,大感羞恥,默默地加快了吃東西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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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衍換好衣服下樓的時候,一屋子人已經吃著他醃的酸蘿蔔在飯桌上開會了。
他一面進廚房折騰自己中午要送去學校的午飯,一面豎著耳朵聽。
嚴岱川的聲線很低沉,語速不急不緩,隨時都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我已經查過,接手這單遺囑的兩個公證員跟邵家和廖家都沒有直接親屬關係。工作上的接觸是有的,但這並不能用作直接證據。加上廖德最近在B市很積極,跟盧家王家都有些往來,沒有證據,輕易扳不倒。他們現在也未必會賣嚴家的面子。”
“怎麼已經到這個程度了?”邵干戈很詫異,父親去世之前,他完全沒看出二房一家竟然發展地如此迅速。
“也就是最近的事情,廖家手上忽然寬裕了。”他說到這裡,見大家都瞭然,這才繼續道,“現在邵家遺產的問題主要爭議在民間,A省內邵玉帛的關係打點地不錯,報社媒體都沒有討論這件事的。但省外議論這件事情的人就比較多了,大部分的人都在猜老爺子之前放出過風的那本只傳繼承人的菜譜在什麼地方。”
“他沒給我。”邵父頓了頓,有些黯然,“這樣說來,可能真的是我在自作多情……”
“是真是假,證據肯定能找到。”嚴岱川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斬釘截鐵,“現在什麼都不確定,我這些年在B市也發展出一些人脈,先找點東西把邵玉帛那邊氣焰壓低一點再說。”
“你們要什麼東西?”邵衍忽然從廚房裡探出頭,朝他們揮揮手上的手機,“這個用得上嗎?”
一桌人的注意力被他打斷,看過來的時候都有些不明所以。
邵衍點開錄音把手機丟桌上又進廚房了,揚聲器裡嘩啦啦的雜音、腳步聲、探病的問候……
嚴岱川聽了五六分鐘,有點不耐煩了,眉頭微皺,心想著邵衍給他們聽這個是要幹什麼。
然後忽然間,裡頭便傳來了邵文清毫無預兆的咆哮:“讓你們都出去!我有事情單獨和邵衍說!沒聽見嗎?!”
大夥兒都愣了一下,邵父邵母睜大眼,腦中閃過一個讓他們整顆心都揪起來的猜測。
接下去的發展果然印證了他們的預料,邵文清不知道為什麼情緒忽然激動了起來,啞著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