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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才深有體會那些年紀大的人說的話,“有個伴,最起碼當你生病時,有個人能給你倒杯水。有的時候,人的命就差在這一杯水上。”
吳景安有些淒涼地想,他是等不到這一杯水了,也等不到,肯為他倒這杯水的人,就要離開了嗎
脆弱的時候人就會胡思亂想,他甚至想自己是不是錯了
如果他不是喜歡男人,也許,早就結了婚連兒子都會打醬油了。
也許他父母還不會離婚,雖然貌合神離,總算維持著一個家。
也許他不會遇到許輝,不會被他迷得神魂顛倒,被他傷得躺在家裡燒到死也沒人管。
那小小的一粒退燒藥,不過幾毛錢,可,有誰能拿給他
一聲嘆息後,他繼續蒙被睡覺。
老天要收了他儘管收吧,三十歲的老男人,伴沒伴,事業沒事業,活著,都嫌糟踐糧食。
只要臨死之前還有口氣能在器官捐贈書上籤個名,也不算枉來人世一趟。
看吧,哥是一多偉大、多高尚,多有情操的人啊!
可惜,可惜了……
就在吳景安為要不要起床下樓買藥這種生死攸關的大事掙扎鬥爭時,門鈴響了。
吳景安昏昏沉沉的腦子有了幾分清醒,原來這世界還沒把他遺忘,還有人惦記著他啊,只希望別是那催繳物業費或推銷避孕套的就行。
“有人嗎”
沒人。
“還活著嗎”
死了。
“吳景安!”
不在!
門鈴頑固地響啊頑固地響,響響響響響不停。
吳景安敗了,撐著最後一口氣問候一遍蔣路他祖宗,才費力挪去開門。
頂著一張蒼白的死人臉,他沒好氣地啞聲問:“什麼事”
蔣路被他這模樣嚇了一跳,摸了摸他額頭,“親愛的,你真病了,我還以為你裝呢!”
吳景安沒勁跟他耍嘴皮子,轉身進屋窩到沙發上靠著,“有事快說,我真沒空陪你。”
蔣路真的擔憂起來,“安子,不然咱去醫院看看吧!我摸著你頭真挺燙,你量體溫了嗎,多少度啊”
吳景安感嘆一聲,“真好,還有你給我收屍。”
蔣路進他臥室翻了半天也沒找出過體溫表來,乾脆拿了件外套拎起人胳膊就往外架,“我那老爺車停樓下呢,跟我去醫院。”
去醫院掛了兩瓶點滴,回到家已經是下午了,燒退了些的吳景安終於感覺到餓了。
肚子“咕嚕”叫了好幾聲後,蔣路拍拍他那空癟癟的肚皮,“想吃什麼”
一聽到吃吳景安兩眼泛紅,“我餓得能吃下一頭牛了。”
蔣路到小區外買了兩碗粥回來,遞到他面前,“牛是沒有,牛肉粥湊合著行不”
吳景安一個餓虎撲食,迅速解決了那兩碗滾燙滾燙的粥。
肚裡有貨,人就精神多了。
吳景安感激地拍拍蔣路的肩,“所以說有朋友就是好呢,哥哥今兒記下你的好了,哪天報答啊!”
蔣路難得的沒有跟他耍嘴皮,推倒他身子幫他蓋上薄被,“吃飽喝足就好好養膘吧,醫生也說了,多休息才能好得快。”
吳景安舒服地打了個飽嗝,“行啊,謝謝啦,走時幫我帶上門。”
蔣路看了他一眼,笑笑關上房門。
這一覺就睡到了日落西山,吳景安摸摸冰涼的額頭,汗涔涔的身子,慶幸自己終於又活過來了。
人哪,都是打不死的蟑螂,縱使前一晚要死要活地,睡一覺,嘿,忘了個七七八八。
飯照吃,水照喝,覺照睡,該怎麼活還得怎麼活。
有時候想想,人真是世上最堅強的生物。
一個魚躍從床上跳了起來,扒光汗透的衣服,開了房門,趿著塑膠拖鞋往浴室走。
奇怪的是浴室竟然水聲不斷,靠,吳景安加快腳步,這個該死的蔣路,走時也不給他關水龍頭,老天哪,一噸水好幾塊,他這睡了幾個小時,得跑掉多少錢哪!
剛一衝進浴室,他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張大嘴巴,好半天回不過神。
只見自家的淋浴噴頭下站著一頭頂泡沫身材標準的裸男。
裸男察覺到光線的變化,偏過頭眯著眼看到一瞠目結舌身形完美的裸男。
裸男對裸男,“噓”地一聲驚響流氓哨。
吳景安嚇得連退兩步撞在門上,護住重要部位,聲音哆嗦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