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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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啟匣子,那塊手帕仍然靜靜地躺在那裡,可已是物是人非。我把白玉小瓶也輕輕地放進去,關上了匣子,可是終究不忍,仍是開啟來,凝神看去。
度過了那最難熬的一日,我已經平靜了很多,連偶爾的刺痛都已成習慣,隨它去痛好了。本來就知道,世間哪有那麼多平衡的感情,如果付出多少就能拿回多少,確是少了掙扎和無奈,少了痛苦與傷害,但那,或許也就不能稱其為感情了吧。
我站起身,把匣子放在物架上。不想再把它藏起來,因為我不想忘記十三——
有些事情,說忘記的,其實只會記得更深刻;說記得的,卻會忘得最徹底。任感情在心裡鮮活地生長、慢慢地成熟、自然地衰老和死去,即使只是獨角戲,那又怎樣?
突然有些神清氣朗,我鋪開宣紙,提聲召喚奐兒,準備給葉梓回信告訴她我的最新境界。我們兩個最近又恢復了信件往來,而信使仍是十三——可是這個信使卻不知道,他手中的那頁薄薄的紙,寫的都是誰的名字?他傳遞的,又是誰的故事?我不禁笑著搖搖頭。
“格格,十爺來了。”奐兒出現在門口,輕輕地回道。
我站起身來出了門,果然看見十阿哥已自己坐在石桌旁。見了我,他粗聲道:“還不倒茶?”
我一笑,這人,還為了我用十福晉威脅他的事記仇哩。搖搖頭,我吩咐奐兒:“快,去給十爺拿最好的浯峰茶來。”又衝十阿哥討好地一笑:“我那日是不得已而為之,還生氣啊?”
十阿哥斜斜我,仍是仰著頭。我無奈地坐在他對面,說道:
“噯,我教你個好辦法,既保你每天耳根清靜,又可以讓你拿我出出氣,如何?”
他轉過頭,懷疑地看著我。
我低聲道:“你這幾日回府裡去,就狠著勁說我面目可憎、奇醜無比、脾氣暴躁、瘋瘋癲癲、無可救藥,隨你怎麼說,保你家和萬事興。”
他看著我嚴肅的樣子,不禁噗嗤一笑:“若真像你這麼說,我是出氣了,只怕咱家那位又要問了:你倒是注意得緊?唉,也罷也罷,八哥說你那日心裡不痛快,我也就不和你計較。”
我心中一凜,八阿哥那雙眼睛,別人永遠難以進入,卻是永遠把人看個通通透透。
“來,這是八哥要我帶給你的。”十阿哥從地上拎起一個盒子。看著我驚詫的樣子,他補充道:“他平日也常用的。”說著遞給了我。
我正待接過,突然眼角發現角落裡有個人影一閃,依稀是館裡做針線活計的丫鬟菊喜。這個時候,她在這裡做什麼?且不去管她,我開啟盒子,只見裡面是一隻紫色的燈,樣式極其簡單,卻是自是柔和雅緻。
十阿哥樂呵呵地解釋道:“八哥每次去書房練字時都點上這薰香燈,說是什麼靜心安神。改日我也討一個來。”
我不禁莞爾:“你啊,恐怕點上十個這薰香燈,也無法修身養性呢!”
他聽我這話,不怒反笑:“八哥也是這麼說。那又有什麼打緊了?你們這些雅人各有一套,我這俗人也自有我的路子。”
我看著他笑容可掬的樣子,突然想到了十三。十阿哥和十三雖然完全不是一路,兩個人骨子裡卻有一些相通之處。便認真地對他說:“說不定,不用修養的人,心性才最是寧靜。”
他一愣,隨即又咧嘴一笑,低頭喝茶。
我突然想起八阿哥曾說自己也總是睡不著,便問:“八爺他自己呢,睡得可還好?”
十阿哥斂了笑意,說道:“八哥昨日染了風寒,正請了太醫調治。他那身子啊……”
我不禁一怔,想想他身子本就略顯單薄,竟是又病了,卻偏偏還記著我,心下一暖。
“還好八嫂能幹又賢惠,我看八哥雖是病了,倒也頗是舒心。”十阿哥頗為神往地說著。
我不禁問道:“八爺和舒蕙姐,該是感情很好吧。”
十阿哥點點頭,說道:“人家都說八哥“懼內”,那分明是他人的訛辭。我看他才是我們這些兄弟中,最安心的呢。”
我微微一笑,放下心來——這禮物,我也可以安然地收了。早就聽葉梓說過八阿哥和八福晉之間的柔情蜜意,現下更是確實。
我心神一鬆,轉身走回屋裡,在鋪好的宣紙上,畫了一個大大的笑臉^^——那是我在現代經常用的簽名表情。
回到院子裡,我把那紙遞給十阿哥,要他轉交。
他呵呵笑著收起,衝我道:“我走啦。”說著向院門走去,大熱的天,他的後背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