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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又想她與剛剛那兩母女的關係,猜想她定是遭人算計過後才會對人都有種戒備之心。
其實他只是無意經過,聽說這青竹繡莊的繡娘滿城聞名,便想著到繡莊來買匹緞子回去送家中老夫人。還沒踏入繡莊便見到繡莊之內人頭聳動,原想是繡莊生意火爆,卻不料竟是有人鬧事,而且鬧事的是一家子人。
這件事情的經過他略略做了聯想,看那母女二人實是有些過分,這才走出來鬧上這一出。“姑娘難道不該感謝在下為姑娘雪了心頭之恨麼!”
陸真真微眯著雙眼,盯著眼前這個長得儒雅萬分的男子,長得確實沒話說,特別是自己這幾天被太陽曬得有些發黑的面板對上他那白皙如玉的面板,她都羨慕嫉妒恨了!長得俊這還沒什麼,最主要的是這個人身上有一股雲淡風輕的高貴氣質,微微笑之間似乎這世間所有的憂愁都與他無關;或者說,世間的一切憂愁之他而言只不過是浮華的過眼雲煙。可也正是看起來這般優秀的男子,竟然開口邀功!
“姑娘……”木子峻見陸真真望著自己就好一陣沉思,覺得眼前的這姑娘挺有意思。
她雖長得沒西施貂蟬般的美貌,卻也有著足以讓天下女子為之慚愧,天下男子為之傾心的容貌。她很瘦,臉是瓜子臉,這可能不太符合大唐以胖為美審美觀念的時代;可是她瘦弱的外表下面隱藏了一顆堅定的內心,讓她看起來有種萬物皆在腳下踩的感覺;她臉上膚色稍黑,可仔細看向脖頸處便可知其實面板如雪般白皙;她的雙鳳眼在看人的時候微微向上揚,似乎在向人宣誓著她的主權;她的鼻子有點尖又有點圓,細密的汗珠子調皮地若隱若現;她的朱唇小巧殷紅,如剛剛成熟的密西西比果般讓人慾罷不能……
是人都受不得被人這般審視,雖然木子峻只不過一眼過之,卻逃不過陸真真的法眼。“木公子說笑了,今日若是沒了你,那陸依依定摔得更為過癮。”
木子峻突的輕撥出口氣勾起嘴角笑出聲來:“如此……是在下莽撞了,還望姑娘別見怪。”
有意思,剛剛他就覺得陸真真這小丫頭嘴巴厲害得緊,本以為是因為那兩母女是她仇人才這般伶牙俐齒,沒想到卻是對除她在意的人之外都是這般。
“木公子也不必自責,你本好意。”陸真真勾起嘴角,微微為自己這卑鄙的說法感到羞恥。今天還好有這木子峻扶了陸依依一把,若不然那劉氏絕對會說是她推倒陸依依的,今天這事兒只怕沒這麼快能解決。
木子峻微微看著陸真真,心中已然明瞭她在想些什麼,只是微微笑了笑正準備開口再說些什麼,身後卻傳來自家書童的聲音。
“公子,怎生這般久?”木子峻的書童儒是氣急敗壞從青竹繡莊外面跑上門檻來,因為著急漲得一臉紅彤彤的。“我們還得到客棧安頓呢!”
木子峻微挑挑眉,回頭看著儒是,只淡淡說道:“如何這般著!天未晚,我倒還想到街上走走。”
“公子,已經走大半天了,還是先到客棧歇息吧!”儒是一臉愁容,自家公子就是這般,府裡不好好待著,一年之中至少有十個月的時間在外面遊山玩水度過,這不,這次到了江南,見著環境不錯竟還想著留下來長住!
陸真真瞧著這主僕二人爭執,心想著既然與自己已無關那她也就不必費心思在跟這個木子峻多說了。便朝木子峻微微欠身說道:“小女子不便奉陪,木公子慢慢聊。”說完兀自轉身往石小妹的方向走去。
木子峻望著陸真真轉身離開,便朝儒是輕輕搖頭說道:“罷了罷了,便去客棧吧!”
儒是當此為大赦,激動的連連笑起來,跟在木子峻身後出了青竹繡莊。
陸真真到石小妹身邊時,範香初走過來喊了她。“你且隨我進來吧!”
哎,想必是炒魷魚了!
一路隨範香初進了後面的堂屋,冰大娘就坐在堂屋的涼椅上,悠閒地翻看書本。
範香初走到冰大娘身邊,欠身說道:“老闆娘,陸真真帶到。”
冰大娘抬起頭來,看了範香初一眼,轉而望向陸真真。“嗯,你先出去忙吧!”
範香初應聲微微欠身退出了堂屋。
陸真真上前微微朝冰大娘欠身說道:“請老闆娘恕罪,今日真真與繡莊貴客衝撞,給繡莊帶來損失……”
“呵!”冰大娘從涼椅站起來,微微笑著說:“你倒是挺懂事,不過今日之事我並非要找你訓斥的,他們母女雖說是繡莊的貴客,卻刁鑽難伺候;我聽掌櫃的說……你便是那被他們母女趕出陸府的大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