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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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中不知道他反覆持續了多久,也不記得自己被拋上雲端死去了幾次,這種經驗對她而言極為震撼,心神體膚俱被他深深烙印。
直到窗簾透進一線闇弱曙光,他再度痙攣迸發,才在喘息中宣告淋漓盡致,待他放手後虛軟無力全身痠痛的她在三秒內昏睡過去。
睡境恆久,如同死亡一樣平靜。
一千年以後,有人在她耳際模糊地唱。
我站在佈列瑟儂的星空下,而星星,也在天的另一邊照著佈列勒。
請你溫柔地放手,因我必須遠走。
雖然,火車將帶走我的人,但我的心,卻不會片刻相離。
哦,我的心不會片刻相離。
看著身邊白雲浮掠,日落月升。
我將星辰拋在身後,讓他們點亮你的天空。
……佈列瑟儂,那個唱歌的人那時瘋狂地愛上了一個女孩,他們在加州的約塞米蒂國家公園歸途中相遇,邂逅一面即已別離,之後僅靠通訊維持相思,幾個月過去,終於機會來臨,他們都去了歐洲,相約在義大利南部蒂羅爾山區的一個小鎮見面,那就是Bressanone。
快樂的時光總是易逝,即使他們真摯地交付了彼此的心。
當離別在即,他流著淚水陪伴她去附近鄉村的火車站,他們都將踏上各自的歸途,回到工作和自己人生的道路。
在短短的四十分鐘車途裡他緩緩入睡,夢中隱隱約約聽到了這樣美妙而悲傷的旋律和歌,醒來後他即刻把它記錄下來……在他的心裡,永遠會留一個地方給那個女孩,還有那些小鄉村,以及這首佈列瑟儂……“溫暖。”有人淺笑,“醒一醒。”翻身縮排被單,躲開在臉頰如羽毛般騷擾的手掌,她的佈列瑟儂……“溫柔?我叫不醒她,睡得象一頭粉紅的豬。”誰在笑?擾人清夢,好可惡……混沌中把沉重眼皮撐開一線,被歌聲帶走的魂魄仍未回來,她茫然問,“什麼事?你在和誰說話?”這是誰的眼眸,光波流轉,辰星若燦,一絲痴然眷戀在眼底稍縱即逝,快得讓她幾乎錯過,誰,誰令她熟悉到了如此毫無防備,乍然入目的臉容讓復甦的心田喜悅如斯。
“溫柔找你。”他說。
她合上眼,努力晃了晃腦袋後再睜開,陽光從窗臺打進來,斜灑在半邊床沿,一切在記憶中慢慢歸位——“你接我的電話?!”天啊,好想大聲尖叫!完了,完了,被捉姦在床了,“姐?”她怯然叫喚。
“溫——暖!”另一端恨不能殺了她的噴火龍暴戾尖叫前所未聞,她嚇得把電話拿遠一點,結果被佔南弦順手取去。
“什麼事?”他問,在登堂入室之後天經地義地擅作主張。
直到這一刻她才後知後覺,她與他是身無寸縷且毫無遮掩地偎坐在一起,當這個意識竄進腦袋她幾乎是連滾帶爬地翻下床,揀起凌亂一地的衣服飛快穿上,奔出去衝到浴間捧起冷水連連潑臉。
終於完全清醒。
洗漱後佔南弦走了進來,她還沒來得及轉身已被他從背後一把抱入懷內,他們看向鏡中對方的眼睛,不約而同微微笑了。
他輕吻她唇邊。
心頭一掠而過,她用嘴形無聲地說出四個字。
“什麼?”他問。
她輕聲道,“溫暖的弦。”他埋首在她髮間,滿含笑意。
她倚在他懷裡微笑,那枚他特意為她而刻的田黃石印章,溫暖的弦,從他送給她後,她的每一幅畫都印下了這四字篆文。
從前曾有太多太多美好得令人心酸的往事。
“溫柔找我有事?”她側身幫他調淋浴的水溫。
他鬆開她,走進蓮蓬底下,“一會和你說。” 她出去帶上浴室門,時鐘已指在正午,撥了個電話回公司向丁小岱交代工作,再熱了杯牛奶放在餐桌上,然後走進廚房去準備午餐。
第十二章 宿夜,新聞(4)
用膳時佔南弦看著她,眼神極深,“寶貝。”“恩?”“溫柔叫你今天別出門。”“為什麼?”“因為你上了今早的各大報頭條。”她大愕,“怎麼可能?”作為朱臨路最舊最沒炒作價值的陪襯花邊,她已經很久不再見於娛樂版,怎麼會忽然上了報紙頭條?佔南弦抬起頭來,那一剎她敏感地覺得他臉上的淺笑隱隱地不同尋常,心底不由警信一閃,她狐疑地走過去開啟手提電腦,鍵入娛樂報網址,幾秒鐘後赫然看到螢幕上以行雷閃電的方式打出兩行猩紅大字。
“薄一心赴國外取景至今未歸,佔南弦攜秘書看球公開接吻。”她傻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