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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杖責了!老爺本來還想讓人把你弄醒了來好好教訓,幸好表少爺為你求了情,老爺才肯作罷。”
“老爺?”流芳一時反應不過來,猛然間想起,該不是顧憲回府了吧?!她馬上起床梳洗,胡亂往嘴裡塞了幾塊早點就想要奔出汀蘭閣,錦瑟在後面著急地叫住她:
“六小姐,老爺說了,要你禁足,閉門思過。”
顧憲昨夜歸來,一進繁都便風聞了近這個月來顧六的種種大膽行徑,氣得頭髮都不知道多白了幾根,一回府便把幾位夫人斥責了一番,然後就是處置那些不敢規勸主子的丫鬟。所以西月就很無辜地被打得屁股幾乎開了花。
閨中女子拋頭露面有失婦德,顧憲想是生氣過頭一時忘了,居然沒有罰她抄寫《女誡》,不能不說是不幸中之大幸。
流芳去看過西月,西月反而笑著對她說,不礙事的,權且當作休息幾日罷了。反而是她的小姐,成了繁都最出風頭的女子,真讓人驕傲!
這丫頭,真是換了一個性子,被她調教成這樣離經叛道。
僅在汀蘭閣呆了一天,流芳就覺得有些窒息了。這陣子天天往外面跑,習慣了無拘無束天高地遠的,現在要禁足,自然苦悶孤寂起來了。她猛想猛想也想不起來昨天夜裡三杯酒下肚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拿過一本書百無聊賴地翻著,這時錦瑟進來說:
“小姐,表少讓容青送東西來了。”
容青走進來恭謹地向流芳垂首問好,說:
“我家少爺讓容青送一碗醒酒茶過來,順道看看六小姐是否安好。”
錦瑟接過醒酒茶,流芳眸光一轉,笑著問容青說:
“容青,昨夜表哥不是答應要唱那首歌的麼?他怎麼不來?當心食言而肥哪!”
容青一臉的驚訝,“六小姐,我家少爺不是已經唱了嗎?”
“唱了?”流芳手中的茶碗一顫,差點要打翻了,“什麼時候的事?我沒聽見?”
“昨夜啊,小姐把曲譜交給了少爺後少爺就唱了,在場的人都聽見了。”
不會吧?在場的人都聽見了,就她沒聽見?她不是醉得那麼“及時”吧?
她盯著他,“容遇想騙我?沒那麼容易,你去告訴他,我顧流芳腦子沒長草!”
“小姐,少爺他真唱了,調子聽得不太清楚,倒是那歌詞我都還記得。”容青一字不漏地把那歌詞念出來時,流芳真是沮喪到家了。
本來想著逼容遇唱那段纏綿的歌詞,以慰真正的顧流芳在天之靈,然後帥氣十足地當著眾人的面告訴他:
她已經不稀罕他了,唱再動聽的歌,也是枉然!
多好的一個設計啊,明日繁都的八卦就會盛傳顧六如何鄙夷繁都玉音子,清高自傲勝於陶籬之菊。可是計劃不如變化快,他唱了,可自己醉了睡了……
還做了一個夢,夢見被咪咪咬了一頓,醒來後嘴唇都是腫腫的。
穿越以後因為容遇她受了多少白眼?對容遇懷著的那口惡氣,好像並沒有因為昨夜他的認輸而消失……
“少爺還想問六小姐,能不能把那陶笛送給他?”
“拿去吧。”反正都給他吹過了,難道她還能留著自己用?她可不想和他間接接吻,整天左右逢源的,誰知道會不會有致病細菌?!流芳恨恨地想。
顧六與繁都三子的比試,最終以顧六全勝結束,一時間繁都的酒肆茶館無不爭相談論著這顧六的才貌,而最後一夜更是被渲染成玉音子懷抱佳人深情演繹陶笛古壎,眾口相傳竟成了一段人間佳話。
由是,陶笛這種樂器卻以媲美光速的速度轉眼間風行於整個繁都。逸音堂的樂師開講授徒,陶笛從拇指大小的到巴掌大小的甚至到更大尺寸的都有出售,小的可以當隨身吊掛的飾物,大的可以吹奏樂曲來娛樂知己紅顏,一時間陶笛成為繁都風頭無兩的潮流之物。
要是流芳知道,那拇指大小的陶笛都可以賣個三兩銀子,她會被活活氣死的!
顧憲回府一天,過兩天又領了皇命到滄州督學去了。臨走之前他到汀蘭閣來語重心長地對流芳說了番話:
“阿醺,好生呆在家中,不要惹事。我應承過你母親,要讓你在學士府平安無虞地長大,做一知書識禮的閨秀,來日為你尋一門好親事,確保你今生無憂。與繁都三子之事為父也不再責怪於你,畢竟是為父對你關心太少,錯不在你,只是女兒家還是沉穩內斂一些較好。你十五歲了,切勿再胡鬧……等為父從滄州回來,就讓你二孃打聽一下繁都還有那些名門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