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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生查子幹半年!”
她能不能說不?看看那個彪形大漢,流芳就知道,不能。
啞巴悄悄地拉過她的手,寫道:你別生氣,這個名字也是剛剛才想到的。
那也是,人總得有個名字,流芳瞪著他,極其無奈。
“你會寫詩嗎?”她問。
他照例是搖搖頭,她冷笑,“為什麼就偏偏要叫李白呢?東施效顰!”
有念及此,流芳對啞巴的熱度一下子冷淡了幾分。
賀十三娘原來是寡婦,這生查子是她的亡夫留給她的。她長得美豔,可從來沒有登徒子敢招惹她,她的潑辣強悍絕不輸男子。流芳有好幾次見到想佔便宜的想吃霸王餐的人被她打得落花流水,而那彪形大漢,據說只是她本家的侄子,偶爾才過來幫一幫忙,而自己當日居然就碰上了。
“小白,怎麼不穿我給你做的那身新衣裳?”
“小白,你教教我,你這賬怎麼算得這麼清楚伶俐?”
“小白……”
流芳恨恨地把凳子用力砸到桌面,賀十三娘走過來睨著她:
“他是你兄弟?”
“不是。”
“那他是你情人?”
“不是。”
“那你生什麼氣?就這麼不見得別人對他好?”十三娘清脆地笑了起來,徑自走開。
冬天悄無聲息地來了,一場鵝毛大雪,氣溫驟降。
生查子裡的生意好得很,溫好的酒一壺接一壺地賣出,酒香四溢,暖意盈人。
茶客酒客三三兩兩聚結成堆,湊在一起自然是聊些風月。
“聽說,杏花春雨樓邀請到了玉音子,今晚在杏花閣奏簫?”
“何止?據說玉音子一曲傾折美人心,花魁孟蘭卿想邀共度良夜……”
流芳手中的酒壺砰然墜地,酒香碎了一地。
“哎喲喲,我的小六姑奶奶,你又欠我二錢銀子,得多幹一個月的活兒!”賀十三娘遠遠地看過來,流芳馬上衝到李白身邊,伸手往他衣襟裡摸去,李白愣了愣,皺著眉按住了她的手。
“我要銀子!”流芳看著他,大聲說。
李白鬆了手,任憑她把他懷裡的五錢銀子拿走,她不管不顧地奔出了生查子,直往杏花春雨樓奔去。
那場雪紛紛揚揚,一夜沒有停歇。
李白找到流芳時已是半夜,她正在杏花春雨樓對面的屋簷下,抱著膝呆坐著。若非夜色如晦,他定能看見她因寒冷而發紫的唇。
他二話不說,解下身上的外衫把她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
“他……不認我,我送了請柬,告訴他阿醺想見他,可是,他說不認識我,把請柬退了回來……對不起,你的銀子,我花掉了……”她雙唇顫抖著說。
“不過,我知道他這人就是這樣的,口硬心軟;我在這兒等他出來,他敢不認我,我就把他罵個狗血淋頭!”
他回頭看看杏花煙雨樓,燈火闌珊,寒夜裡顯得更是幽暗。若是要出來,早就出來了,這等煙花之地,眠花宿柳之所,這個時辰不見人,也可想而知了。
“他不會來了。”他寫道,“你跟我走。”
流芳咬咬唇,望著他,說:“我有一個哥哥,可是他遠在邊關兩載不見;我有一個父親,可是他明知百里煜的為人還是將我許嫁於他;還有他,我以為他是關心我的,可是他很瀟灑地走了,有若流雲,現在形如陌路……”
他黑眸幽暗,定神凝視著她,忽然嘆息一聲把她抱入懷內。
流芳被動地伏在他的肩頭,抹去眼角的淚水,“我還要去一個地方。”
高高的當鋪櫃檯下,流芳從懷裡拿出一枚小小的血紅骰子攤在掌心,他眼神一震,眼看著她就要把它放上櫃臺,他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她苦笑,望著他說:
“玲瓏骰子安紅豆。你懂這句詩是什麼意思嗎?我一直不懂,而我現在,也不想懂了。”
終於,那顆骰子不出流芳意料,當了三百兩銀子。
死當。
她說過,不會等他回來。
她要嫁人了,而他還在自由自在地遊戲人間。
所以,他送她的東西,只值錢,不值情。
雪地上,李白牽著她的手,牽得緊緊的,流芳以為,他只是因為擔心她。
孰不料,除了擔心,更多的是怒氣。
地上積雪甚深,一深一淺的兩個腳印很快便被大雪覆沒。長街漫漫,她冷得直打哆嗦,他乾脆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