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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女人?!”他皺眉。
流芳一手甩開他,瞪著他說:“關你什麼事?我好得很,你才有病!”
他沒好氣地說:“好心當作驢肝肺!就當我多管閒事好了,你說對了,你沒病,你只是有了!”拍拍身上的塵土,他轉身要走。
有了?什麼有了?流芳呆了短短一瞬,忽然一道白光閃過靈臺,她站起來向著那人問道:
“你說‘有了’是什麼意思?我……我究竟……”
他回過頭來奇怪地看著她,“你是女人,怎麼會不知道什麼意思?有了,就是有了身子,兩個月左右,這時候竟然還敢騎馬!你是不要自己的命了還是不要自己腹中孩兒的命了?!”他從背囊中取出一盒藥丸,走上前來遞給她:
“相逢即是有緣,你對我無禮,可是我還是不能袖手旁觀,這是安胎丸,日服一顆即可。若你不信我,大可以隨手把它扔掉,我叫呂思清,四方遊醫一名。”
這個女人真是奇怪,明明是笑著的,眼角卻有淚水滑落。
接過他的藥,流芳剛想道謝,他卻轉身揚長而去。
極為有個性的大夫,呂思清。
流芳把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心底蔓延著無邊無際的喜悅。她有孩子了,容遇和她的孩子,這世上和她血脈相連的小生命,現在安安靜靜地躲在她的子 宮裡酣睡。
遇,你若是知道了,你也會像我一般欣喜若狂吧!
喜悅中滿是隱憂與不安,所以她並沒有折回陵州,而是向桂山的山民僱了輛平板車,她坐在車上,憨厚的山民在前面給她趕車。雖然顛簸,但天授關很快就遙遙在望了。
正當她昏昏欲睡之際,牛車忽然停了。車前被幾個手執利刃的黑衣人攔著,流芳頭痛欲裂,這世道不是差到連牛車都要被搶吧!山民被為首的黑衣人一腳踢翻下車,流芳連忙說:
“不要傷人,你們只是為了錢財,何必多傷人命?!”錢財是身外物,現在兵荒馬亂的,恐怕盜賊是很搶手的行業。她正準備把小包袱遞過去,可是那個黑衣人卻對她抱拳道:
“姑娘誤會了,我們只是奉命請姑娘上山與主人一敘。”
“敘什麼?我和你口中的主人熟識嗎?”流芳煞白著一張臉,“你們不要欺人太甚,我一個弱女子,有何榮幸與你們主人認識?!”不知是哪個該死的佔山為王的草寇想要強搶民女!
“姑娘若是不合作的話,那就別怪我們多有得罪了!”
形勢比人強,流芳輕嘆一聲,無可奈何地隨他們上了山。一邊上山,流芳一邊把自己身上的絲帕和髮帶丟在顯眼的地方,想著會有獲救的可能。然而那黑衣人目光很犀利,一早便看穿了她的小把戲。她只能無奈地嘆氣,暗暗祈禱自己能吉人天相。
流芳沒有想到,這一上山,竟會是一場噩夢的開始。
桂山半山腰的隱蔽處,建著幾間簡陋的草屋。山中寒氣甚深,草木色澤蒼翠,惟其如此,草屋前開闊之處小木几上的一縷白色茶煙,才顯得如此的觸目。流芳的腳步忽然釘住在地上,淡淡的碧螺春怡人茶香飄進鼻端,她不置信地望著前方月白的身影,這樣的場景何其熟悉!當初他到陵州來尋她,也是在相似的情景下見的面。
是他嗎?流芳怔怔地盯著那個背影,喉頭乾澀,心底百味陳雜,有些驚喜,又有些不安,躑躅著,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押她上山的黑衣人早已悄然退卻。她立在原地靜默著,而他,背對著她也只是一言不發地沏著茶,動作熟練而優雅,誰都看不見溫文爾雅的面具下那顆痛苦糾結的心。
流芳也看不見。她只想著,要是真的是他,那就好了,她心底潛藏著的滿滿是對他的愧疚的回憶;而且,她和容遇之間閉口不談的那個心結終於得以消解。於是,她深深吸了口氣,然後走上前去站在他身後,說:
“是你嗎,懷琛?”
第一百一十五章 陌路 1
聽著她一步步向自己走來,明明已有了心理準備,可是乍然聽到她的聲音時,他的手還是頓了一頓,站起身來轉向她,不出意外地看到她的疲累和狼狽,也沒有忽略她眼中的驚訝和激動,他望著她,淡淡然地說:
“很意外?不過也是,能在斷魂弓下撿回一命,感到意外也是人之常情。”
那目光清冷,極像冬日初陽,本應溫熱的視線,卻融冰碎雪般失去了溫度,流芳只覺得他看她的一眼宛如刀鋒,冰冷而犀利。
“懷琛,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她急忙解釋說,“如果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