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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吧!本王真是愚蠢,竟然還想要相信你……”
“你誤會了。”流芳打斷他的話,“你放我們出城,回頭我再慢慢給你解釋!”
容遇笑了,笑容裡有種從心底透上來的冷意。“顧六,你說,現在你要跟他走的這個男人是誰?!”
流芳看了看身旁並無半分緊張的顧懷琛,他嘴角猶自微抿,溫文俊雅的身影被五月的陽光帶出一身的溫暖氣息。她對容遇說:
“他,顧懷琛,是我顧流芳的兄長。”
顧懷琛的身子一僵,握住她的手不由鬆開了半分。
容遇的眸光幽暗,似有逆流洶湧。
“過來我身邊。”他望著她,說:“我就當作,他只是你的兄長。”
流芳剛想說什麼,懷琛一手把她攔在身後,沉聲說:
“百里煜,你我都知道,我從來沒把她當成過妹妹,何必自欺?她對我如何,你比誰都清楚,成人之美,放開她,不也等於放過你自己?”
容遇的黑眸只是盯著流芳,耐著性子地說道:“阿醺,過來,到我這裡來。”
流芳咬著唇,臉色蒼白,顧懷琛放開她,眼裡一片淡漠,說:
“你還可以反悔,你還可以選擇他,放棄我。”
“事已至此,我還能如何選擇?”她深深吸了口氣,望著容遇,一字一句地朗聲說:
“我要跟他走,容遇,你要殺他的話,那不妨把我也殺了。”
說完一手拉起懷琛,徑自向那堵小門走去。她在賭,賭他的憐惜,賭他不忍心讓她亂箭穿心而死。
容遇握手成拳,指骨發白,臉上陰沉乖戾,眼中一片陰霾,彷彿暴風雨來臨前的大海激流湧動。他有一種錯覺,好像聽到了心底有什麼裂開的聲音,像琉璃,像水晶被緩緩壓碎一般,碎片切入血肉,有如刀割。
“你想和他同生共死,我樂於成全!”寥寥數語,陰寒森冷,卻有另一番蝕骨焚心之痛。他身形一動,如鬼魅一般襲向顧懷琛,一掌擊向他與她十指緊扣的手。從來沒有什麼會礙眼到讓他殺機大盛,可是此刻,她纖長的柔弱無骨的手指與顧懷琛交握嚴密得毫無一絲縫隙,他竟有了一絲前所未有過的只能用怒氣來掩飾的惶恐心慌。
心機枉費,幾年的綢繆守候竟比不上顧懷琛的一個回眸。
顧懷琛似有所料,輕輕使了一個身法避開他的這掌,然而卻不得不鬆開了流芳的手化解容遇迅猛的攻勢,流芳一個踉蹌就要往外仆倒,容遇的手一伸抓住了她的左手把她往回帶,懷琛卻同時拉住了她的右手,左掌疾如閃電地擊向容遇胸前的膻中穴。
容遇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管碧簫,輕而易舉地化解了這一掌,他放開流芳向懷琛攻去,招招狠辣無情。碧玉簫窺準一處空門向前送出,懷琛冷笑一聲,右掌斜劈容遇的肩,而那簫即使在這一瞬攻至,離他的咽喉亦有有數寸之遙。而在此之前,容遇已經中了他的密雲掌,八成功力,不當場斃命也至少重傷……
然而他卻想錯了,那管碧玉簫機關被按動,簫裡彈出一指長的利刃,寒光大盛。
那數寸的距離悉數消失,顧懷琛難以置信,一臉的驚愕。
一絲幾不可聞的刀鋒刺入皮肉的聲音掠過。
可是一點也不疼,顧懷琛絲毫沒有疼痛感。
因為容遇也想錯了,有那麼一瞬他忘記了流芳的存在。
就是那一瞬,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堪堪擋在了顧懷琛的身前,簫裡的利刃,準確無虞地深深刺入了她的肩窩。他整個人都愣住了,震驚、心痛、甚至有點不知所措,流芳直直的望著他,臉色蒼白如紙,身體晃了晃,叫了一聲:
“遇——”
他心神俱亂,下意識地上前一步伸手要抱過流芳。
顧懷琛怒吼一聲踢飛了容遇手中的玉簫,順勢虛晃一掌擊向容遇,容遇退後避開,懷琛抱著流芳一個旋身躍至幾丈之後,流芳胸前的衣服被鮮血染紅了大片,他出手如電點了她的幾處大穴止血,抱起她飛身躍上廊簷,四周的弓箭手黑魆魆的箭頭對準了他們,他對容遇怒道:
“我們顧家到底欠了你什麼,你要她以命來還?!你留得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我現在要帶走她,她就算死,也只能跟我一起!”說罷踢起簷上瓦片擊中南邊持弓的黑衣人,幾個黑衣人猝不及防應聲倒下,其他人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容遇僵立在原地,臉上一片冰冷沉寂,卻沒有命人放箭。顧懷琛身形一閃便帶著流芳消失在鄰近起伏的飛簷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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