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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唔?他用普通話回答:唔就是唔。那些妹子撒嬌說:啊呀,你真逗。馬宇不覺得自己逗,在他看來她們說話太誇張了,於是笑笑說:今天是我的生日,他們都是為了慶祝我的生日來玩的。馬宇把那些妹子中的一個帶出了桔園的三室一廳,這是他不喜歡在乾妹子時外面叫叫嚷嚷的。他最怕李國慶對著房門背誦陸游鱉的詩,什麼僵臥孤村不自哀/尚思為國戍輪臺。這樣的詩太凝重了,凝重得讓他陽萎。他把李國慶叫到門口,讓他把群藝館的房門鑰匙交給他,李國慶叫道:帶到我那裡去?我們單位的人看見了不好啊。但他還是交出了鑰匙,並且祝他一路順風。馬宇就騎了他從愛群大廈買來的摩托車,馱著他看上的妹子,一路朝氣蓬勃地飆去。
這種今天生日明天生日後天又生日的日子過了三個月,馬宇要走了。老婆在匈牙利召喚他,接連打了幾個電話,要他上杭州弄些絲綢樣品帶到匈牙利去。我得走了,他告訴楊廣,還告訴黃中林:你的婚禮我不能參加了。黃中林要結婚了,因為小何說她是個嚴肅的女人,要麼跟他結婚,要麼跟他分手。黃中林當然要結婚,他覺得自己應該在長沙安一個家。黃中林說:我下個月就結婚,你參加了我的婚禮後再走麼。馬宇說:我要去杭州。
我們像野獸 七(3)
馬宇要去杭州,去考查絲綢樣品,他準備弄一批絲綢去匈牙利和捷克,販賣給匈牙利人和捷克人,從中撈錢。馬宇一走,大家覺得一下子失去了一個好玩的賣單的朋友,又得天天面對桌上的一張張白紙畫連環畫了。畫畫又開始了,跳舞和玩摻雜著進行,不過卻不像以前那麼興高采烈了。因為佔絕對優勢的主要是王軍,次一點的是楊廣,我們其他人基本上都是相公,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李國慶還多少有女孩子用警惕的目光打量他幾眼,伢鱉差不多就是提草鞋的祖宗,來玩的妹子沒一個拿正眼望過他。他自己又不主動,也就更加沒有妹子留意這個坐在一隅的身材醜陋的男人了。劉友斌是有婦之夫,雖然也喜歡抱著妹子跳舞,但他僅僅只是抱著妹子跳跳舞而已,再進一步的舉動,他並不敢,因為那個北京鱉時常不請自來,一來目光就非常犀利,鼻子也跟狗鼻子樣,翻開他的衣領嗅著,企圖聞到別的女人的氣味。李國慶倒是什麼女孩都想走上去揩一把油,一雙手很不願意清閒,但那些妹子一看見他就變得既警覺又高傲,就是不願跟他進房,這還真讓自以為自己才高八斗學識過人的李國慶一籌莫展。黃中林一結了婚就搬了出去,晚上他也不在這裡了,因為小何知道我們在一起是幹什麼。燭光晚會、生日舞會,她見多識廣了。她見黃中林吃了晚飯就要出門,便對黃中林叫道:踩一腳,白天你去畫畫我不反對,晚上你們又不畫畫,你就莫去了。黃中林剛結婚,無論如何也要給小何面子,走出門的腳又抽了回去。到後來只有王軍和楊廣喜歡搞燭光晚會了,今天開燭光晚會不?楊廣問李國慶。李國慶會打一個哈欠給楊廣,說我晚上要回去陪我媽媽。伢鱉卻說:開不成了,收錄機出了問題,要清洗磁頭才能放。王軍晚上約了妹子來,就要伢鱉快點清洗磁頭,伢鱉弄了半天放出來的聲音仍然怪怪的,不但跑調,連鼓點聲也消失了,根本沒法跳舞。大家就看著我和伢鱉擺弄收錄機,尤其是王軍和楊廣,簡直是監視著我和伢鱉修收錄機。我和伢鱉把收錄機拆開,一點點清洗,再裝上,其結果是連聲音都放不出來了。大家都洩了氣,還認為伢鱉是故意的,晚上的時間就變得各打各的算盤了。
我們像野獸 八(1)
我們逐漸意識到畫連環畫是發不了財的,事實上我們一開始就明白,只是大家都喜歡聚在一起,用那份感情來自我麻痺罷了。一本連環畫才兩萬塊錢,要畫一兩個月,所得的錢七個人平均分,後來變成了八個人分(馬宇也加入了畫連環畫),一個人才分得兩千多塊錢,兩千多塊錢攥在手上,今天這個請客明天那個過生日,一個月還不到就花掉了。因此大家都覺得靠畫連環畫發不了財,之所以不願意分手是覺得聚在一起好玩,一是年輕,還沒有成家立業的負擔;二是一種天天想見面,天天想在一起的慣性使我們不願分手。但是,久而久之,生起意見來了,七八個人天天相聚在一起是不可能不生意見的。不是因為錢發生矛盾,錢是平分的,大家都沒意見,而是誰成為老大而發生了矛盾。八個人裡,總有人會浮出水面來,成為所謂的老大。畫畫的人天性都崇尚自由,都有自己的個性。個性就是不願被人驅使和支配。李國慶有支配欲,他除了愛支配我和伢鱉,有時候還對楊廣和王軍發號施令。李國慶的線描確實是勾得最好的,什麼東西經他的手一勾,就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