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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騷很會做人,上下關係處理得相當好,又有些政治背景,他舅舅去年從局長升為了長沙市的副市長,於是他也跟著“雞犬升天”了,年初就有了工作變動,成了W商場的總經理。劉騷成了W商場的總經理後,跟小堂客打的電話就多了。三天兩頭有電話打到小堂客家,嘴裡說沒事只是打個電話聊聊天,實際上他是想把小堂客弄到床上聊她個天翻地覆的。小堂客十七歲走進友誼商店做營業員時,劉騷二十歲,兩人是同一年進友誼商店的。小堂客回憶他和劉騷的感情糾葛說那時候劉騷就追她,一有空就纏著她,但她沒有接受劉騷的愛情,於十九歲那年把她美麗的嬌軀交給了她的前夫。後來劉騷也結了婚,兩人沒了往來,早兩年她離開友誼商店,自己開這個小玩藝商店時,劉騷還跑來送了花籃,並喝得大醉,於宴席上毫無遮欄地說他這一生只愛兩個女人,一個是他老婆,另一個就是她。當時她還沒離婚,而且前夫就坐在她身旁,弄得她前夫覺得自己好像戴了頂綠帽子樣,臉色極不好看。小堂客向李國慶敘述這一切時,臉上不是討厭而是有幾分炫耀,這讓李國慶內心十分嫉妒。他怕她經受不住劉騷的誘惑,說你以後不要理他。小堂客說:我是沒理他。他說:你不要接他的電話。小堂客說:我不曉得是他打來的電話。他指出說:你以後在電話裡說話不要七笑八笑的,男女之事是取決於女方的態度你曉得嗎?你冷淡地說幾句,他就不會再打電話來了。小堂客用諮詢的口吻說:那你要我怎麼說話?他也無法給她一個具體說話的方案,說你一個女人,應該比我有經驗。
我們像野獸 二一(3)
這天下午,李國慶在小堂客家隨手畫著東西,他母親打他的叩機,相繼打了三個他才回話。母親說:你回來吃晚飯聽見嗎?李國慶懶懶地問:什麼事?母親說:你一定要回來吃晚飯聽見嗎?今天是你爸的生日。李國慶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他從沒過問過父親的事情。他想那還是應該回去與父親喝杯啤酒。五點多鐘,他又接到母親的叩機,母親要他快回家。小堂客在店裡,他一個人在小堂客家裡看書和畫畫,當然有些無聊,就往家裡走去。他走進家門,出乎他意料的是,客廳裡坐著一名模樣文靜的女性。他望了她一眼,她穿著一條水紅色連衣裙,一張正宗的桃子臉,從露出的胳膊上看她略顯瘦了點,但苗條得讓人喜歡。母親見他進來,忙向他介紹坐在沙發上的女性說:小高,高雅琴,我們學校的音樂老師。李國慶瞟她一眼,說你是學聲樂還是器樂?高雅琴一笑,說學器樂。他發覺她笑時上嘴唇有些向上翻,再看她,她的上唇比下唇厚一些。他感覺她的嘴唇很性感,笑得有幾分迷人。李國慶是中央美院畢業的,當然就大大大咧咧地坐下了,問她:學器樂裡的那門樂器?高雅琴說:銀笛。李國慶哦了聲,用正眼盯了她一下,難怪她的上嘴唇厚於下嘴唇,原來她是吹銀笛的。他替她遺憾說:你這門樂器最好是分到交響樂團裡。中學裡不會有學生吹銀笛。高雅琴笑了,我也是這樣想。又說:現在劇團都不景氣,不要人。他見她一臉謙虛,就說:我想吹銀笛一定挺好的。她說:不好,生活中沒有人需要吹銀笛的。李國慶笑了,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地瞅著她。李國慶的母親走過來,說吃飯了。她用心做了很多菜,花色齊全地擺了一桌。她不但是個優秀的數學老師,還是名不錯的廚師,她讓兒子和高雅琴慢慢吃。高雅琴沒吃什麼,雖然李國慶的母親夾了很多菜放到她碗裡,她一個勁地說謝謝,然後把菜夾回去,她說她非常害怕胖。李國慶的母親說:你胖一點好看些。說著又把葷菜夾進她的碗裡。高雅琴只好嚥著,李國慶注意到她不太願意吃,就對母親說:不要老是逼著別人吃菜。現在的年輕女孩都講究苗條。母親說:身體最重要,沒有身體,苗條有什麼用?李國慶不贊成母親的觀點道:你不懂,苗條好看。母親說:好看又不能當飯吃,小高你多吃點,別聽我兒子的。
九點鐘,李國慶的叩機響了,小堂客從商店回到家裡,不見李國慶的身影就叩他。李國慶拿起電話,含含糊糊地說家裡有事,他晚一點去。高雅琴聽出他還有事,就起身要走。李國慶的母親掃李國慶一眼,鼓勵兒子送高雅琴說:現在社會很複雜,你送下小高。李國慶也不想在家裡與高雅琴枯坐,答應了。兩人走出勘探設計院宿舍,向H中學走去。高雅琴個頭至少有一米六六,看上去身體單瘦了點,但走路兩腿筆直,步伐穩健又輕柔,臉色也端莊,那苗條的身影在李國慶眼裡自然就有幾分飄逸什麼的。兩人一路上沒說幾句話,李國慶本來只打算把她送到車站就分手,但高雅琴說你不要送了,我自己曉得回去時,他又改變了主意,說